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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珣失笑,捏她的脸道:“出息,那是最不容易干的差事。”又道,“人人都想做京官,你又可知从县令升到京里,一辈子估计都不得法。”

“姐夫秦秉南不就爬上来了吗?”

“他呀,状元出身,做过京官,下调县令,再提回来,跟从底下爬上来的不一样。若是从底下往上爬,一辈子都爬不起来的。”

“若是从军晋级,是不是要容易一些?”

“那是自然,但付出的却更凶险,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不留神就丢了性命。那是靠胆量挣来的前程,是真正的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拼出来的道途。”

林秋曼酸溜溜道:“如此说来,还是你们这群人好,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让多少人望尘莫及。”

李珣挑眉,“那你瞧瞧皇室里八个兄弟姐妹,如今还有几人存活?”

林秋曼沉默。

李珣:“你再瞧瞧华阳的经历,在国政面前,所有权贵子女都是棋子利益。家族既是护佑他们的树荫,也是要让他们为之牺牲反哺的桎梏,这样才能长久维持一姓兴旺。”

“有时候我倒宁愿做个平头百姓,随波逐流,没那么多厮杀权斗,简简单单的,每天琢磨着口粮生计,也总比日日睡在刀尖上安稳。”

林秋曼:“奴不信殿下是安于现状的人。”

李珣:“谁不想安稳,谁不想躺赢,谁不想舒适安逸呢?”

林秋曼认真道:“安稳舒适固然重要,但奴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价值,都有他想去实现的愿望。”

这话令李珣生了兴致,“此话怎讲?”

林秋曼:“就拿殿下来说,你常年累月勤勉,不就是为了实现心中的抱负吗?”

李珣没有说话。

林秋曼继续道:“咱们再拿吴嬷嬷来讲,她对你忠心,事事周到熨帖,不就是把希望寄托到殿下身上,想看昭妃一生的培养心血没有白费,想看你爬到巅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