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吧。”
赵嵘说话间,也没看乔南期。他确实很累很困,衣服都没脱,就那样躺在床上靠着枕头,闭上眼睛休息着。
乔南期听着,却目光微动,居然笑了一下。
方才赵嵘那句“恶心”像是点了火的利箭,不仅要刺穿他的心脏,还要一点一点焚烧他的每一点血液一般折磨着他。
他一想到赵嵘这么些年,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受伤的时候,身边没有这些人,他也不在,便已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弥补,赵嵘却说他的眼神“恶心”。
此时此刻,赵嵘突然愿意让他照顾,这无异于在他绝望的时候给了他一根可以攀上井口的绳子。
他赶忙说:“我现在去。”
赵嵘不再说话。
刘顺噤若寒蝉。
乔南期去烧水的时候,夏远途买完药回来了。
这位少爷也是个没伺候过人的主,赵嵘手上不过是破碎的玻璃瓶渣子画出来的皮外伤,夏远途不知道哪个比较合适,又担心乔南期这边的情况,进药店把外伤那一排的药都给打包了,拎着一大袋回来。
赵嵘看着都可以摆摊的一大包药,差点被这几个金尊玉贵的少爷整得没脾气。
刘顺怕乔南期,虽然不怕夏远途,但夏远途和乔南期差不多,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见着都要绕道的。
乔大少去烧水了,包扎的事情他可不敢再让夏远途来,赶忙问了问赵嵘怎么包扎,笨拙地跟着步骤做着。
以往他要是和别人相处,恨不得能少动弹就少动弹,此刻在这气压降到冰点的房间里,刘顺差点没有因为手头有事情能转移注意力而痛哭流涕。
处理好伤口的时候,乔南期端着一杯泛着热气的白水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