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期踩动刹车的那一刻,在后视镜上,对上了赵嵘向前看他的目光。
小区里的路灯亮堂得很,虽然依旧在黑夜中,可他却能稍稍看清赵嵘的表情。
赵嵘似乎也看到他抬头,说:“就算是在竹溪,乔大少还是这么神通广大啊。”
他方才还是喊着乔南期,这一刻却突然又疏远了一些。
乔南期浑身一震。
他意识到了赵嵘在说什么。
——赵嵘从始至终没有告诉他家里的地址。
乔南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断地疏忽大意、不断地像个战败的逃兵。
他分明不是这样一个会忘了这种重要细节的人,可他又在心间脑中都是赵嵘的时候,真真切切地忘了。
他想道歉,想解释自己没有恶意,只是在除夕那晚稍稍在外面坐了一会。
可他想到方才赵嵘和他说只有纠缠不清的人之间才会存在道歉。
赵嵘不需要他的道歉。
到了这一刻,他连说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资格。
乔南期咽下这句道歉,平缓地将刹车踩死,嗓音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而略微嘶哑:“我以后……不会擅作士张。”
梁有君本来想故作自然地和赵嵘再聊点什么,乔南期这般开口,他突然不知该不该说话。
他看了一眼赵嵘,只见赵嵘稍稍点头,说:“嗯。你这两天离开吗?”
乔南期怔了怔。
“离开”这两个字眼带着太沉的重量,不论是放在他们谁的身上,都足以将他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