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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雪师弟!”陆景初终于忍不住,着急地冲沈鸿雪招招手,示意他退到自己身边来。

那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尊身边,岂是轻易去得的?!

沈鸿雪却没有应声,只是抬头望着立于屋顶上的玄衣少年,飞身上了屋顶。

澹台晔面前,仙修持剑临风而立,浅雪青色的衣衫上血迹斑驳。

“你已身负重伤,本尊从不趁人之危。”澹台晔没有温度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一身是血的小仙修,道,“这样吧,本尊不出刀。只要你能伤到本尊一根毫发,本尊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在所有魔族听来,澹台晔能做出这么大的所谓“让步”,不过是为了逗这小仙修玩玩。就好像老虎不急着吞吃利爪下的兔子,反而用爪子拨弄来拨弄去,不过无聊找趣罢了。

沈鸿雪淡淡道:“我别无要求,只请你退兵。”

“好。”澹台晔问道,“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沈鸿雪道:“我若输了,任凭处置。”

听起来,魔尊有些吃亏,只要被伤到一根头发就得退兵。但在场任何一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小仙修怎么可能伤得到魔头一根头发?魔尊不就是逗他玩儿罢了。

这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令在场观战的所有仙修和魔族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沈鸿雪并非不自量力。

百年来,沈鸿雪见师尊沈步云的次数虽屈指可数。但一次意外,师尊的本命剑度厄,竟然与沈鸿雪起了微妙的感应。度厄上残存一道精纯的剑意,藏入沈鸿雪心口,他得以日夜参悟,这也是这些日子沈鸿雪能突飞猛进的原因。

虽说自己是师尊亲传弟子,也许度厄误当成师尊勉强说的通,但本命剑认主甚于一切,修真界还从未发生过这等怪事,沈鸿雪暂时没敢告诉任何人。

此刻沈鸿雪调出那一道剑意,运于手中剑刃之上。度厄不是凡剑,哪怕是魔尊被刺中,也必定重伤。趁此机会加以封魔诀咒,足以一举将魔尊再次封印。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剑意,澹台晔的身形一滞,不敢置信地望着沈鸿雪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