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被父亲叫去后,姨娘让人来找我,我去她院里略坐了会儿。”

“她说什么了?”他见江梦枕脸上显露出踌躇犹豫的模样,赶忙又说:“姨娘那个人,有时很是拎不清,你别与她一般见识,以后她叫你就说没空,白惹你心烦。”

“怎么说姨娘是你的生母,面上总要过得去。”江梦枕顿了顿,缓缓道:“她让我带回来一个人,你用了饭去看看她,碧烟安排她住在后头的厢房了。”

“怪了,是什么人?”

江梦枕紧盯着他的脸,“名叫胭脂的,听说一直照顾你?”

齐鹤唳想到那天晚上,眉头微皱,“这倒是,可我离家几年,早不用人伺候了,何况府里新配给我两个小厮,我用着很顺手,还让她回去伺候姨娘吧。”

江梦枕见他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摇着头嗤笑道:“事已至此,你何必再瞒我呢?她是你的通房丫头,自然要跟着你的。”

“胡说!”齐鹤唳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万想不到周姨娘居然釜底抽薪,直接把这事和江梦枕去说,他们方才新婚,感情本就脆弱,那经得起这样连番的误会消磨!

“她们都在胡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事!”齐鹤唳大步走过去握住江梦枕的手,“我马上赶她走,你别信这些浑话... ...姨娘被猪油蒙了心,她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齐鹤唳的情绪也翻涌上来,他好不容易娶到心上人,却万般不顺、事事搞砸,他既恨自己又恨齐家的人,颓然地蹲在地上用额头贴着江梦枕的手背,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江梦枕将信将疑,但他打定主意不再去做绣鹤制衣那样打脸的蠢事,硬着心抽回手道:“这是你的事,我不知道内情,那个胭脂,你要她便留下,不要她便打发了,反正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