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我挑食,吃不惯杭帮菜,我妈就带我去知味观,吃了他们的片儿川。好家伙,这一吃,就像是开了光,从此我就认定这一口。”
男人哈哈哈地回忆着,见眼前人一语不发,只眯眼笑着听他讲话,顿觉满足。
在刘景浩极为浅显的对幸福的认知里,“和尧青说话”“和尧青吃饭”“和尧青走路”等这类琐事已算是天恩。
哪怕彼此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待着,静静地,也胜过百年千秋。
尧青替他涮着杯子,一根筷子这么轱辘打着转儿,盈盈一握的水色里,倒映出他浅浅的笑颜。
“上次来,你说你不吃香菜。”刘景浩摆正脑袋,起身冲后厨喊,“老黄,一碗别放香菜!一点也不要!”
尧青心满意足地笑了,“你还记得。”
“嗯。”刘景浩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呵气,“马上入冬了,穿这么少,不怕冻着?”
“有你在,我不怕冷。”尧青抽出一只手反握住他,“倒是你,手冰冰凉。”
没等刘景浩反应过来,他便呼出一股热气,吹在男人手间。
“回头我就买个电热水袋,我看家里柜子里有条电热毯,还有,上次收拾柜子发现,你没什么冬装,天气就要转冷了,羽绒服和棉袄什么的,也要趁双十一买起来了。”
话说着,两碗片儿川唰唰呈上了桌。
“稀客呀。”老黄白了刘景浩一眼,为他好些日子没来自己这里生着气。
尧青柔声道:“老黄,我们人不在心在,他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你的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