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耗不起。”尧青投去一抹厉色,啪嗒一声扔下筷子,声色凛冽,“我妈也耗不起。这场游戏一开始就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玩,除了你,我还有我妈,还有一个无时无刻不缠在我脑海里的爸,你有精力再花十年追求你的真爱,可是我没那个资本,我每个月都在想下个月该交多少护工费,该给李姐多少伙食开销,我妈复查又要花多少,而我什么时候才能活出个人样。懂吗?这就是我跟你最大的不同。”
“你说的我都明白……”男人几近哽咽。
“你不明白。”尧青冷笑一声,看向窗外,“你从小养在四合院里,有蛋壳飞船,有超人披风,有爹疼有妈爱,还有个妹妹当你的粉丝捧你的臭脚。你才是从小过得像皇帝的那个,凡事只考虑你自己,你高兴了,爽了,舒服了,哪里还管得了对方?但凡你有一点点考虑过我的感受,就不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你怎么不去卖?”
“我从来不跟外.围做同事。”
“一晚上多少?我给双倍……”
“这些话……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吧?”尧青哧叹一声,字字咬牙道:“我每一个字都记得,真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对不起......”男人耸下头去,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堆里的鸵鸟。
“不需要。”尧青背脊骨挺得笔直,比三好学生还三好学生,眼中无半分情绪。
“反正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肯原谅我对吧。”刘景浩拿纸巾点了点眼角,语气幽微:“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伤害已经造成了,但是我会尽力弥补,哪怕再花上十年。”
尧青默然。
“你要觉得我缠着你烦,那我们就不见面,不联系,我就远远地关注着你,这样总可以吧?”刘景浩撅了撅嘴,一副想哭又哭不出的样子,极力忍耐道:“反正过去那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再来一次,就当温习了……”
“随便你吧。”尧青仰头又抿了口酒,有东西在他眼底闪烁,亮莹莹的,十分惹眼。
“我下月就申请调回北京……”男人伏在桌上,声音已同哽咽声夹杂在一起,“我只是不服……不服就这样走了……明明我们可以更好的……更好的……说好要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