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帘子后的某人正在打盹,刚吃了药,是该有些犯困的。
尧青蹲在檐下,托腮看着这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普通的北京四口之家,短短时间内,一亡两病。
刘父长卧不起,靠刘景婷里外服侍,从前刘景浩还能搭把手,可确诊抑郁之后,自己都照顾不好,许多事还要他从旁提点。
而就在半小时前,他难得翻起了老同学们的通讯录。最不喜欢求人的尧青一个号码一个号码打过去,帮刘景浩问抑郁症的治疗方法。
他对这病半知不解,可因为某人,都快成了专家。
一筹莫展的尧青不敢休息,他不安时就习惯找事来做。难得的休息日,他手洗了两大盆男人的秋衣内裤,又把家里外拖洗了三遍。
洗完弄完又到了饭点,一家老小等着吃饭,刘父胃不好,要精粮,某人兴致浅,要重口刺激刺激。这还得根据不同人,花不同心思。
家里除了自己跟刘景婷,两个病号总要额外对待些。
男人在灶台前揉着面,天然气灶上炖着萝卜排骨。
还差最后一道油炸小酥肉,五花已腌过了,就差过一道面。
尧青刚把肉条卷进面盆里,里屋某人已醒了,踏着双人字拖来冰箱拿啤酒,一拿就五六瓶,拢在怀里就往房间走。
“慢着,”尧青放下手里的筷子和面盆,将人叫住。
刘景浩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像是知道他要出言阻止似的,脸上写满了厌烦。
尧青说:“一睡醒就喝酒?一喝五六瓶,水不能喝?”
说着就要替他把酒放回去。
男人坐到餐桌边,颓废道:“我就要喝酒,不想喝水。”
“吃了药不能喝酒。”尧青将倒好的水放到他面前,“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