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意想想,好像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转头准备说散会的时候恰好看到了红姐,灵光一闪,他突然就明白了白天时候见到胡雯丽那种诡异的熟悉感是为了什么,原来胡雯丽和红姐在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他更加坚信胡雯丽是个妖怪。
陆奉廷还说他想多了,哼哼,还是他的直觉准,他相信,有大食堂在,有红姐在,胡雯丽肯定会来的,到时候让她签名。
小时候看的《雪山剑客》里面的女主角可是那时候魏意的偶像。
“大家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身为一个老板,魏意还是很明主的。
众人摇头,他们没有。
于是散会。
他们在二楼的小客厅开会,饭后这儿已经恢复了沙发、茶几的摆设。开会前,风尘子、大妖河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大妖河的房间门没有关严,从门缝里有缥缈的雾气舞动,飞快地消失在空气中,不需要加湿器,小客厅就已经够湿了。
大食堂湿一湿不要紧,外面可别再起雾了,他已经受够了没有太阳的天气。
推开自家的房门,魏意挑眉,他看到了堂堂和年年夹着阿蓝一左一右坐着,阿蓝也如同小朋友们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看,随着电视里面画面的变化,时不时发出惊讶的咕咕声,两个翅膀乖巧地在身前合拢,长长的尾羽铺散在身后,随着心情的变化不时抖动。
小山神是个贪嘴的家伙,坐在茶几上守着盘子不停地吃吃吃,从水果吃到坚果,从饼干吃到酸奶,从牛肉干吃到巧克力,那小小的肚子包罗万象,无所不吃。
魏意没有打扰小孩子们的快乐,他绕过沙发准备回房间,瞥了一眼电视,孩子们在看一部叫做《铁甲战士》真人儿童剧,十二三岁的少男少女们穿着夸张的服装用浮夸的演技打败一个又一个胆敢入侵地球的怪物。大人看着无聊,小孩子却觉得非常有滋味。
大妖河肯定要买电视了。
魏意这么想着,瞧阿蓝那模样,很有发展成电视儿童的趋向,他虽然年纪很大,但心性一如儿童,和堂堂、年年很合得来,小家伙们鸡同鸭讲着,明明听不懂彼此在说什么,可是非常投入。
推开门,魏意看到坐在卧室飘窗上看书的陆奉廷,手边放着一杯咖啡,翻一页书呷一口咖啡,闲适自得。
“晚上不准备睡觉了啊,现在喝咖啡。”他几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陆奉廷对面,拿起一个抱枕捏在怀里面。
陆奉廷脸上笑容柔和,他说:“习惯了,喝咖啡不会让我觉得精神亢奋,大概我有了抗体。”魏意消失的最初一段时间,他整日整日睡不着,白天就靠着咖啡保持精力,夜晚靠着喝酒麻醉自己。喝酒、喝咖啡、抽烟,想念如同跗骨之蛆啃食着内心的点点滴滴,这些外在的玩意儿只能够稍微缓解一阵子,更多是时候他是依靠着车祸后残肢内部摸不到抓不到的痛楚麻痹神经。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他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宝贝,以后再也不会弄丢了。
“干嘛突然肉麻兮兮地看着我。”魏意抖落着肩膀,仿佛要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全都抖掉。垂放在身侧的手在飘窗上的垫子上抠了抠,他假装不在意地问:“药嘛,已经拿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今天,明天,还是过些时候?我可提前说好了,会很疼的。”
陆奉廷放下那本叫做《自由独行》的书,他说:“就今天,我时刻做好了准备,我不会怕疼的。”再多的疼,他都经历过,甚至追求疼痛来麻痹自己,他相信,不会再有疼痛能够打倒自己。
魏意咬了咬下唇,用力点头说:“好!你等着,我要去煮水,必须用热毛巾敷到皮肤滚烫后把药抹上去,一瓶药用三天,三天是一个疗程,五个疗程后你就能够康复了。”
陆奉廷轻松地说:“不用煮水了,我已经煮好了。”魏意不说,他也会主动提起,尽快治好伤腿,才能够拥有更好的明天,这话鸡汤了一些,但的确是事实,他不想以后陪着堂堂去玩,还要顾及着腿好不好、疼不疼。
魏意去倒热水,把热毛巾扔了进去。待在卫生间的他扶着洗手池的边缘做了个几个深呼吸,心脏砰砰跳的,还没有给陆奉廷敷药他就紧张了起来,“伤口越是陈旧,痛苦越大,时间超过一年的伤口伤患在使用时身边一定要有人陪护”,说明书上的话仿佛在眼前一个字一个字地浮现。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了治愈,早晚都要来的。”魏意按了按胸口,让自己的心不要跳得那么快速,“我会陪在他的身边,一直陪着。”
滚烫的开水热气腾腾,很快就在镜子上蒙了一层水雾。魏意伸出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心,在上面写上了WL的字母,握着拳头说:“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