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手上的梳子顿了顿,很感叹说:“婢子还以为是谣言,这可真吓人。那贵妃娘娘还能有命吗?”
“谁知道?”戚太后打了个哈欠,仍用手轻轻遮掩着,笑了笑,“若是活不成,有人会给她偿命的。”
女官不由自主回头,看了眼偏殿。
她的声音始终很低:“娘娘,都这样了,那位县主还能睡得着,她真是胆大包天。”
戚太后略有所思。
敢开膛破肚的女子,岂能是胆小的?要说起来,她还真是很喜欢薛湄,薛湄浑身上下都有种憨直的混不吝,比男人还要洒脱。
像她这样性格的,可不多见。
皇帝与皇后等人,各自离开了临华宫,去睡觉了,都熬了一夜;裕王不肯走,非要守着贵妃,被皇帝派人强行架走了;宝庆公主有眼色,早已溜了,甚至出宫去了。
和裕王不同,宝庆公主要考虑后事了。
母妃死了,她如何维持和澹台家的关系。他们这样的门第,血脉是不可靠的,需得有真本事。
裕王很愤怒。
“本王一定要杀了那贱婢,她谋害母妃!”裕王额头见了青筋。
儿子跟母亲关系密切,裕王倒是认认真真关切他娘,和他姐姐不是同一个心思。
太医们留下来照顾贵妃。
卢家老太爷和卢殊也被迫留下。
“大人,此事是真是假?”有太医询问左院判,关于薛湄切除贵妃左肾的事。
左院判点点头。
太医们惊骇,议论纷纷。
中医讲究协调,有言之:“五脏之根本脾也、肾也。”
西医认为可以切掉的脾脏和肾脏,中医认为它们是五脏六腑的根基,是万万动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