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王爷,素来是张笑脸,何曾对人说过半句重话?越是他讨厌的人,他越是笑得和蔼。
倒是县主这里,他时常要刻薄几句,真是很稀奇。”程美人抿唇偷笑。
蔡美人则想起,自家原本是做买卖的,隔壁金器铺子很有钱,那家少爷对着她总是诸多讽刺。
后来她被王爷相中,要做王府美人时,那位少爷骑着马追了十里地,最后失声痛哭。
那番情谊,蔡美人今日想起来,心里都怪暖和的。
倒是他们家精明干练的小王爷,算计天下人,却在县主面前,像个十来岁的孩子,跟那位金器铺子家的少爷一样,总是使坏引起县主注意。
县主打麻将不怎么搭理他,他连那种难听话都说得出来。
王爷真是……陷得有点深。
“……县主这么会算牌,感情她每次来都输钱,是故意的啊?”另一位美人笑起来,“我倒是要想想,县主输给我多少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
“县主是个大方的,通透却不卖弄。”蔡美人说,“王爷何时请旨娶了县主?主母定下来,咱们就更安心了。”
“是啊。”
要不然,还得担心未来的主母刻薄,把她们都卖出去。
县主就不会。
“得提醒点王爷。”
这些话,淹没在麻将声里。
雨还在下,细雨如丝,密密斜织,光秃秃的虬枝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
薛湄坐在了萧明钰的书房,正在喝茶。她端详了萧明钰的神色,好奇问他:“怎今天这么大的脾气?”
“你一来就直奔后院去打麻将,像话吗?”萧明钰仍是好气。
薛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