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月,他的部落休养生息,牛马肥壮;他留下的将领依旧保持忠心,其他部落也没有战事,一切都相安无事。
他们都在积蓄力量。
鬼戎去巡视了军队和战马,黄昏时独自骑马,对随从们道:“不必跟着。”
一轮骄阳落到了天的另一半,如金碎芒铺陈天地间,把草地都染成了金色。鬼戎一个人纵马,无端想起薛湄脱衣的动作。
他也有过女人,不管是在匈奴还是在京都跟宝庆厮混,他也算实战丰富。但一回想起那素白手指勾起衣带,他浑身发麻,有种异样的刺激在四肢百骸里荡开。
若他当时不动,她真的会脱吗?
那是怎样的光景?
鬼戎想起了她的种种杰作,又想起她喷在他脸上的东西,让他瞬间陷入昏迷。若不是鬼戎从小被萨满用很多毒药灌过,他根本没办法抵抗,会沦为他阶下囚。
他这种百毒不侵的人,也只能维持那么一瞬间的清醒,可见她药的厉害。
“人人说你是神医。光这一点,你的确很神。”鬼戎凝视前方,“你也许会喜欢我这里的。”
远在京都的薛湄,打了个喷嚏。
戴妈妈忙问:“是不是冻了?”
京都下雪了。
今年第一场雪,是在十月初六,也就是奚宝辰大婚的当天。
亲王妃的婚轿,沿着京都的主街缓步而行,到了皇城门口。
奚宝辰在皇城门口下了轿子,荣王等在那里。
他年纪不大,总带三分稚气的脸上,此刻全部都是肃穆。薄雪染上了他眉梢,他神色更添几分阴沉。
丝毫不见喜庆。
奚宝辰缓步而来,伴娘是宫里的一位管事嬷嬷,将红绸塞在荣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