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箬和甘弋江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城,到了甬道口。
甬道口位于城郊的破庙。
破庙前些年总有女人上吊,都是男人战死了,活不下去的那些寡妇们,故而没人敢来,说这里闹鬼。
陈微箬和甘弋江走出甬道的时候,天尚未大亮,只是天际泛出一点鱼肚白。
甘弋江脱掉了自己的黑衣,里面是非常破烂肮脏的西北边陲老农装扮。
光线朦胧,他看着陈微箬,冲她颔首:“多谢你了。你快回去吧。”
陈微箬静静看着他。
她微微咬唇,突然道:“我是自愿的。”
甘弋江的匕首,已经悄悄握在了掌心。他看着这个女人,心情很复杂。
他又点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她的确很好,是个无知无觉、单纯至极的人。
甘弋江和她在一起,得到过很多想要的消息,也得到了一种不敢对人、对己说出口的快乐。
现在,她得死了。
她必须死,因为她知道很多事。
陈微箬的眼睛里,倏然涌上了眼泪。大颗的眼泪滚落面颊,她脸色似乎更白了,没有一点血色。
她这段日子一直在生病,甘弋江是知道的。
他也给她找过大夫,可惜效果微微。
陈微箬很消瘦,故而穿得特别厚实。她望着甘弋江,解开了自己棉袄的扣子。
甘弋江眉头一紧,上前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