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身边所有人,都会挨打,包括她的男宠。对她而言,她已经习惯了,可能她都忘记了。
鬼戎却不会忘。
他恨极了宝庆公主,故而她没什么好果子吃。
薛湄一路上都在脑补,有点缺乏想象力,然后安丹宵就带着她到了监牢那边。
匈奴没有房舍。
荒原上风很大,而这个年代又没有钢筋水泥,夏阳城的火砖也不多,多半都是土砖。
烧过的砖特别昂贵,匈奴人没这个技术,也没这个条件,他们如果要做房子,就需要用土砖。
土砖,就是把土夯实了,然后裁出一块块的砖。这种砖,被风沙一吹,没几天就散架了。
想要做房子,就需要石头;石头倒是也有,只是他们逐水草而居,专门建个石头房子也不太方便,且没有这个习俗。
房子都没有,自然也没有监牢了。
匈奴人的监牢,就是在地上挖个很深的坑,然后在坑里放一个结实的牢笼,把犯人投入其中。
风吹雨淋,就这么挨着。
薛湄见到宝庆公主的时候,她衣衫褴褛,脸被晒得通红,嘴唇干裂。
她听到上面有动静,抬头来瞧。然后看到了薛湄,她顿时激动起来,想要喊叫,声音却是嘶哑的。
她面颊之上,有一道清晰鞭痕。这鞭痕从她的额头到唇角,痕迹地方肿得很高,隐约沁出了血丝,让她的面孔都变了样子。
应该是鬼戎亲自打的。
其他人,大概没胆子打梁国的公主,毕竟她可是人质。
薛湄看着她,无动于衷。
“……你何时见过尊贵的公主这样狼狈?”薛湄问安丹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