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对!”
“可……”
“没时间耽误了。如果不剖,孩子仍是下不来,夫人的命也保不住。现在剖开,也许还能留一个。”薛湄道。
扎合干将军看着薛湄。
他长到十六岁,吃了很多苦,也听过很残忍的话。但没有任何一句话,有薛湄这句话冷酷。
他似被人泼了一瓢冷水,从头到脚都僵硬了。
“你做决定!”薛湄道。
扎合干将军做不了决定,他半边身子都是麻木的。
要剖开他妻子的肚子,取出他的孩子吗?需要用母亲的性命,来迎接孩子的新生?
其他将领、将领夫人们,一时都哑然了。他们不知该说什么。
从人性上说,宁愿孩子跟着母亲一块儿走;可如果能留下一个,对扎合干也是种安慰。
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多少人折在这上面的?
已经生了两天一夜了,再耽误下去,恐怕一个也留不住。
鬼戎看着扎合干,替他做了决定:“那就留一个!来人,去准备郡主要的东西。”
薛湄回到了大帐。
她把萨满、接生妇都赶了出去,然后趁着安丹宵去给她弄盐水的功夫,瞧见那产妇昏昏沉沉的,就给她打了麻醉。
她动作娴熟,速度也很快,不过几分钟的空档就做完了全麻,然后把针收回了空间。
她又拿出了抗生素、消炎药,放在自己口袋里,等会儿见机行事。
她做完这些,产妇自己毫无知觉了,彻底昏睡了过去。
很快,安丹宵端了盐水进来。
薛湄又让她去找最快的刀,把刀子放在盐水里洗。
她自己也反反复复在盐水里洗手。
她没办法用自己的手套、手术服,以及手术单,这个手术非常简陋而危险,但她必须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