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个手术只需要半麻,老和尚是很清醒的。
他听到薛湄和彩鸢一边手术一边闲聊,说的完全不跟他的病情相关。
“……你觉得照影如何?我上次故意拿了块血布回去,临波吓得吐了,照影很自然把那块布给洗了。
和临波一惊一乍相比,照影稳重很多。”彩鸢又道,“护理难学的是扎针,其他还好,我可以两个月内教会她。”
薛湄:“照影倒也可以。”
老和尚听着她们俩家长里短,絮絮叨叨,竟然在这样的念叨声中睡着了。
待他醒过来,已经被挪换到了“病房”,成阳郡主不在跟前了,只有婢女伺候他。
“……大师,您好些了吗?”彩鸢问,“方才你都睡着了。”
常觉法师很不好意思。
他跟彩鸢说伤口处有点疼。
彩鸢说是平常。
接下来七日,常觉法师都要在这里住院。第二天开始,来了个更年幼的丫鬟,约莫十四五岁,沉默寡言。
老和尚觉得就是成阳郡主主仆说的“照影”。
“大师,这位是照影,今后很多事都由她做。您哪里不舒服,只管告诉她。”彩鸢道。
彩鸢虽然这么说,人却没有走,在旁边一点点教照影如何做。
照影反应有点慢。
彩鸢着急了,薛湄就笑道:“你刚学的时候,也没见得多聪明。护理不需要特别机灵,只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善意。”
七日之后,老和尚出院。
弥尘法师亲自来接。
见师叔毫无病容,弥尘法师跟薛湄道谢,念佛之后带着他师叔走了。
翌日,翠微寺的小沙弥送了三个平安符过来,一个是给薛湄的,剩下是给彩鸢和照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