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鸢按住了薛湄的肩膀:“大小姐,接生的时候我也在。稳婆很有经验,孩子出来得慢,特别是最后那几下,稳婆拖得很稳,修竹没受伤呢,您放心吧。”
这方面,彩鸢比较懂,因为薛湄跟她说过。
薛湄心中松了口气。
果然,陆家请过来的稳婆,还是很靠谱的。
薛湄一边阖眼打盹,一边和彩鸢低语:“当时修竹疼不疼……听说阵痛能把人活活疼死……”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皮也阖上了。
彩鸢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拉过被子给薛湄盖上。
被子晒得松软,全是阳光的味道,薛湄睡得很踏实,梦里也嗅到了春暖花开。
她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用过了早膳,薛湄打算带着锦屏去看看修竹和孩子,但戴妈妈等人也很想念修竹,便一块儿去了。
修竹这里现在有三个使唤的人:一个乳娘,一个三十来岁负责打扫洗衣的妇人,以及一个厨娘。
乳娘要帮衬修竹一起喂孩子,修竹自己的乳汁不是很够;厨娘做饭,但修竹的婆婆也会帮忙,厨房就是她们俩忙碌。
粗使的妇人,主要是打扫,平时不往正房去,端茶递水之后就不露面了,非常腼腆。
修竹可能是怕薛湄觉得她摆阔,屋子里用三个下人,就跟薛湄解释:“方才那嫂子,是正房那边秦妈妈的侄儿媳妇。
她男人孩子都不在了,她年纪又轻。秦妈妈想给她找个事儿做,但她天性怯懦,平时见多了人就紧张。
秦妈妈求了我婆婆,婆婆见她可怜,这才让她到家里帮帮忙。”
秦妈妈是三夫人身边的总管事妈妈,也是陆家正房有头有脸的管事。这样的人,陆相稚母子不好得罪。
妇人可能有点社交恐惧症,见人就手脚不利索,端茶的时候手也在抖。好在很勤快,没人在跟前的时候,她做事勤勤恳恳的,倒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