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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科书中的朕 渲洇 1643 字 2022-10-06

这简直就是找死。

被要求“寸步不离”嘉禾的苏徽眼下守在大同的议事堂外,看着苍穹之上流云悠悠,心绪惆怅的随风飘荡。

嘉禾是个骗子,说好的“寸步不离”,可一旦有什么要事需与臣下商议,就必定会将苏徽丢得远远地,确保他听不见他们之间的交谈。这哪里是寸步,五十步、百步都有了。但其实苏徽也不是非要粘着这个小丫头——是的,尽管嘉禾看起来年长于苏徽,可苏徽始终在心底下意识的觉得她是小丫头,他不是非要拈着这个小丫头不可,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要在大同城内逛逛,就和他在宣府时那样,他对大同也充满了好奇。可是嘉禾又不许他从她的视线之内消失,于是他便只能站在议事堂外,数着天边的麻雀和云朵。

每当无所事事的时候,苏徽心底就会有种隐约的不安,发呆的时间久了,难免就会胡思乱想,一些光怪陆离的片段会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你,他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康大人。”有宫女走来,为苏徽搬了张小凳子,“您坐吧。”别的锦衣卫都是笔直的护卫在屋外,如同栽种在这里的青松,一眼望去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唯有苏徽站着的时候歪歪扭扭没精打采,甚至站一会之后还需要坐下。

这也怨不得苏徽,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为苏徽治疗的大夫都说,苏徽的体质约莫比旁人要虚,因此背上的枪伤愈合的也就格外艰难缓慢。嘉禾听后命董杏枝寻来了各式补品、良药,不要钱似的赐下,但又不许苏徽卧床安心养病,非得要他继续跟着她,并且还振振有词说苏徽又不是伤了腿脚,如何就走不得路了?

苏徽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但心有不服,正想再反驳有几句,看见嘉禾的神情之后,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嘉禾当时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她让苏徽始终在她的视线之内,似乎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苏徽有做细作的嫌疑,更像是害怕他会突然间消失。

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恐惧呢?苏徽心想。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是他背后的伤口,大夫都说他恢复得很慢,可苏徽却反倒觉得,他的伤口恢复得实在是太快了,居然几天的时间里就结了痂,没有渗血没有流脓,让他可以顺利下床,这实在是奇迹。

议事堂的大门打开,里头的臣子们陆陆续续走出,每个人都神情复杂。苏徽也不知道方才这群人究竟商议了什么,荣靖攻破了北戎王庭,虽然没有一网打尽,但这也是五年来较大的一场胜利,听说她正押着俘虏走在南归的路上,按理来说大同城内的人需要准备的就只是一场凯旋仪式和献俘大典而已。

最后走出的是董杏枝,她径直朝苏徽而来,对他说:“陛下召见。”

“出了什么事?”苏徽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

龙椅之上,嘉禾端然坐着,还是那张不辨喜怒的脸,听见苏徽的脚步声之后她从手中的信笺之上抬头,什么招呼也没打,只是扬手将那几张薄纸递给了苏徽。

“北戎王庭西逃,阿姊并未追击,而是选择了班师南下。南下途中写下了奏疏一份,陈明大致战况,随着奏疏一同送来的,还有这样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