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类加工厂里实在是冷。

维持着四度以下的低温,不然肉类就会变质。

顾悯不一会儿就觉得冷得异常,他最讨厌在制肉厂里劳动了。

眼睛垂下,看到在他脚边不远处的苏雀。

顾悯从传送带旁边的椅子起来,走过去,将地上的人抓了衣领起来。那个人没有意识的头颅垂靠在了顾悯的肩上。

顾悯把冷僵的手从手套里摘下来,放进了苏雀的衣服里。

他的皮肤是如同捻碎了的白色侧金盏花,带着沙沙的、因低温而有些干燥的质地。顾悯略为冰凉的手贴在了青年的衣物下的身体上。

搓手了一下,贴着人体的温度。

顾悯观看着青年阖上眼睛后的脸,这张脸,要是出生时调转个性别,就会惹起人多一分观赏的冲动。

再过了一会儿,顾悯从蹲着的地上站起来。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倒地不醒的青年,把那个人抓回了座位上。苏雀躺倒在了椅子上,头颅歪侧在靠椅背上。稍长的黑发遮挡了下他阖上的眼睛。

顾悯坐回了苏雀旁边的椅子上。再将那个人的上半身拉过来,那个人上半身顺势地扒倒在他腿上,当起了顾悯腿上的毛毯或者抱枕。

他们的岗位是坐着检查肉制品的包装。

一下午,顾悯总共就随便看了两眼包装。不是因为他触碰包装而手冷身寒,而是这个工厂的室内温度就不超过八度。

还好监狱的劳动工作是每天都换不同样的。今天是制肉厂,明天可能就是手工活。而且岗位也不固定,每天轮换。比如今天是肉制品外包装的质检,明天可能是腌肉工程。

他们这个岗位地方偏里面,狱警巡查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