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誉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给你泡茶喝。”曲谙从床上下来,找出茶叶,“你在外面过得如何?我可担心你了。”
阮誉看他带着镣铐还为自己上下忙活,更心疼了,就去把他手上的事抢过来,“你坐着,我来。”边摆着茶具,边道,“过得尚可,起初不习惯见生人,但时间长了,也就适应了。”
“那现在,你可以同生人自在交流了?”
“不交流。”阮誉道,他在外都是靠钱砸,钱没了就去山庄的铺子拿,再不济就去萧家的钱庄要,银子能解决九成的问题。
曲谙嘴角抽了抽,“到底也算是种进步。对了,我写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一直带着。”阮誉有些愧疚,“你给我写了许多信,我都不曾回复,那时我一心想找到风里,没想得到你过得也如此艰难。”
阮誉是以为曲谙在想方设法让他回来保护自己呢。
曲谙好笑道:“我是真担心你在外面出事。不过万幸,都好好的。你是怎么找到风里的?”
阮誉便给他讲了自己在外的经过,最开始无疑是最难的,他不善与人接触,不会与生人沟通,走的都是夜路,风餐露宿,过了段苦日子。不过好在他身手矫健,心无旁骛,寻常人一个月的脚程,他十天就走完了。
到了流逸阁所在的潋城,阮誉不得不接近人群,探听风里的消息,所得无不是风里私闯流逸阁,被阁内五大高手围剿杀死,他的尸身还被挂在城门上三日,以做震慑。
阮誉连日赶路,已是身心俱疲,除了曲谙,人人都笃定风里死了。他心如枯木,找到风里的葬身之处,徒手刨坟,把里面的尸体挖了出来。
不是风里。
阮誉当即哭出来,又把人埋上,一边哭,一边说“对不住”。
“简直像个疯子。”阮誉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
“你才是受苦了。”曲谙道,这一路上,阮誉内心的煎熬,他难以真正感同身受。
风里没死的消息让阮誉定下心,暗地搜寻风里的下落。他了解风里的为人,这个人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闯流逸阁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方怀璧报仇,这事没成,风里不会走。
但阮誉几乎把潋城翻遍了,也没见风里的踪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风里还在流逸阁中。
阮誉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不间歇地潜入流逸阁,用尽方法,摸清了流逸阁内部路线。一次夜晚,阮誉潜入流逸阁,把这处地方彻底搜查一遍。这一次,他深入流逸阁的暗处,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那里有个密室,密室里关着很多人。”阮誉道。
“就是那些被囚困各派人士?”曲谙问。
“正是。他们被下了药,浑浑噩噩,行迹诡异,没有名字,只用甲乙丙丁来称呼。”
圣君想用这些人作为自己的培养皿?还是想制造无数个方怀璧,安插在他们所属门派之中,便于他统治?无论目的是什么,他的做法极不人道,令人发指。
阮誉见此状,想到了方怀璧,便欲破坏这密室,可风里却出现了,制止了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