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云落倏然睁大了眼,失声道:“你说什么?”
黑猫喉咙里发出威慑地“呜呜”声,曲谙不解地用下巴蹭蹭它的脑壳,小声问:“洛洛,干嘛这么凶啊?”
空云落终于意识过来,曲谙叫的是这这猫。
他管这只猫叫“洛洛”。
为什么?
我才是洛洛啊哥哥!
空云落咬紧内唇,眼眶都红了,可他不能让曲谙看见,只能生硬地偏开脸。
曲谙感觉这样的环境太怪了,便不再多说,快步走出了这里。
而过道不宽,空云落还挡着,这就不了可避免地擦了肩膀。
这轻微的触碰却冲垮了空云落的所有隐忍,他无声叫着曲谙的名字,潸然泪下。
曲谙走出了库房门口,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周寻的人背对着他,肩膀似乎在颤动。
过了许久,空云落才平复了下来,他用袖子揩了把脸,认真思索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他没想到曲谙竟就在离他如此近的地方,他们一前一后,小半个月空云落也没有察觉,还总望着大门,想想就觉可笑。
可他方才进门时,他为何感觉不出是曲谙呢?
真正见到曲谙的那一刻,他被莫大的情绪起伏冲撞得慌乱,一时没有顾及此事。
他是曲谙最亲密的人,他们曾经缠绵至死,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所以哪怕闭着眼,屏息闭眼,他都不会认错曲谙。
但刚才的曲谙,除了容颜,无一不让他感到陌生。
仿佛曲谙已脱胎换骨,重获新生,而他所拥有的那个曲谙早已消失。
不,不是的,他就是曲谙,是我的哥哥,他还记得我,不然怎还会叫我的名字?他心里还有我……
这么一番自我安慰,他感觉好多了,
总之他找到曲谙了,这是天大的好事,他的余生还能看见曲谙,漫长的黑夜总算出现了光芒。
空云落找到了曲谙的住处,简直想时时刻刻粘在曲谙身边,可条件不允许,只能生生忍着,好不难受。
他向阿民打听曲谙的种种,才发现先前说的“安公子”就是曲谙。
那他不就是曲谙的贴身侍卫了?
空云落难抑欣喜,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但转念一想,阿民还曾说过,安公子好女色,爱逛妓院。
空云落:“……”谁碰了曲谙?!好想杀人……
身边的阿民胆战心惊,这人表情怎么阴晴不定,真可怕。
连宵再跟空云落说起保护曲谙这事,他毫不犹豫应了下来,倒让连宵觉得惊奇,“上次你还不太情愿,我还想着去干别的呢。”
空云落颇为真诚道:“我也想了许久,连大夫的恩情重如泰山,我若还有不满,就太失礼了。让我去照顾安公子吧!”
“那好,明日辰时,你收拾干净,听我安排。”连宵道。
空云落想现在立刻上岗,但他知道连宵疑心重,只能再次隐忍,不过夜深他便来到曲谙的屋顶,听到曲谙逗猫的声音,假装他嘴里的“洛洛”是在叫自己,内心盈满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