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啊。
可曲谙也不能真正主宰世界,他说过的,若妄图改变,就会受到痛苦万分的惩戒。
就像刚才我感受到的吗?
我不过逃避一个问题,他却是救了一条命。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空云落把干净的毯子铺好后,便叫曲谙过来坐,“这儿暖和。”
曲谙没动,还是观察雨水。
空云落来到他身边,“有何稀奇之处?”
“声音不同。”曲谙认真道,“这里的比较脆,那里却很沉。”
空云落笑道:“安公子好耳力。”
曲谙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脸色苍白得过分,两颊的头发有些湿,像是被汗水打湿的。
“你脸色很差,怎么了?”曲谙问。
“无碍,只是有些累了。”空云落说,他也顺势坐在曲谙身边。
他刚刚抱着曲谙跑了十多里地,累成这样倒也正常。
“你去休息吧。”曲谙的意思是让他到床上躺着。
空云落道:“在休息了。”
外面的雨声变小了,落在瓦片上的声响不再狂乱急骤,叮叮当当脆响,听久了容易犯困。
曲谙打了个呵欠,拢了拢衣襟。
空云落便从怀里掏了个东西,递给曲谙。
“酒?”曲谙惊喜,变得生动了些。
“怕你冷,就带了。”空云落道。
曲谙拿到手,瓶子还是温温的,他眉开眼笑道:“你不该叫周寻,叫周全才对!”
空云落一本正经道:“那今后你就叫我周全罢。”
曲谙乐不可支,对瓶吹了一口,酒是陈年佳酿,入口柔顺温暖,吞下去后才热热的烧起来,曲谙一下就暖了。
虽然身处陋室,雨水凉凉,但能这么喝上一盅,真是再惬意不过了。
曲谙舒服完,才记起来周寻也受了凉,便把酒盅递给他,“你也喝点儿罢。”
空云落愕然睁大了眼,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我……可以吗?”
“有何不可,你不嫌弃我就行。”曲谙一笑。
空云落怎会嫌弃,他接了过来,几乎是虔诚地把嘴贴上去,宛如通过这个酒盅,他亲吻了曲谙。
喝了酒后,曲谙脸发热,眼皮子向下坠,他伸出手去接雨滴,凉丝丝的。
“之后我们要去哪儿?”曲谙喃喃问。
空云落也伸出手,挡在曲谙之上,“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可好?”
曲谙鼻子一皱,想说这什么地方,名字那么长。可他实在太困了,眼皮不慎合上,就再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