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举起手,对曲谙一挑眉。
曲谙不甘示弱,握了上去。
两人的手明晃晃的对比,一只修长宽厚,一只白皙细瘦。被周寻的手握住,曲谙就预感到自己会输,他的手几乎完全被周寻所桎梏。
空云落稳了稳气息,道:“开始了么?”
曲谙点头,顿时手腕被一股绵厚的力道缓缓压下去,而他使出的力气根本无从抵抗。
空云落本想以此证明自己无需担心,但曲谙抿着唇蹙着眉,秀美的脸透着倔强,简直让他想搂进怀里抱着,哪还忍心赢?
于是空云落卸去力,让曲谙把他的手扳倒。
曲谙也不傻,知道对方放了水,嘟囔一句:“知道你厉害。”
空云落捏了捏他的手,主动松开,“甘拜下风。”
尽管如此,周寻的异样也不是一场掰手腕就能简单带过的。既然不是身体出了问题,那就是其他方面,不是曲谙所长,却是他们能接触的,就只有——
“是不是你欺负他了?”曲谙揪着剌觅的小辫子审问。
剌觅一脸茫然,“谁?”
“周寻。”曲谙道,“定是你给他下蛊了,否则他怎会突然虚弱?”
“我、我没有。”
“心虚了。”曲谙眯起眼睛,“好啊你,竟学会下蛊害人,看我不告诉连宵,让他收拾你。”
“你别告诉他!”剌觅要是有尾巴,必然是夹了起来,接着他又想起连宵不在,便不怕了,木着脸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果然做了什么。”曲谙道。
剌觅不说话了,曲谙就说他默认了,他真是有口难言,冤枉死了。
“你不知好歹!”剌觅发起脾气,抽回自己的小辫子,撇过脸去。
“公子,你误会他了。”周寻走了过来,温声解释,“是我马虎,不小心碰了他的行囊,被毒虫咬了一口,怕你误解才未同你说实情。”
曲谙愣了愣,“是这样么?”
剌觅扭头幽怨地看着他。
“正是如此。”周寻笑着扶着曲谙的肩将他带回马车,“天色不早,你快休息罢。我用凉水擦了榻,熏了药草,凉快舒适。你早点睡,明儿一早便赶路。”
曲谙还是有疑,可也架不住周寻把他摁下去,再用蒲扇扇徐徐的风。如周寻所言,的确舒服,曲谙没挺一会儿,就睡着了。
空云落温柔地看着他,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你怎么那么好?”
嗓音低柔无奈,难掩爱意。
一刻钟后,他从马车下来,走到剌觅身边,“开始罢。”
剌觅道:“再继续,就瞒不住他了。”
“我能瞒。”空云落道,“直到我撑不住那天。你动手罢。”
说完,他主动躺下,两手放松放在身侧,缓缓闭上眼,“动手。”
“还要钉吗?”剌觅问。
“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