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小腹以下的衣料被染成了血淋淋的红色。
“你……”曲谙喉咙梗塞,说不出话来,他抓住周寻的手臂,想查看他的伤口,却不知如何下手般。
阮誉也惊了,这好端端的周寻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没事,伤口不深,只是血流得厉害些而已。”倒是空云落安慰道。
风里过来点住他的几道穴治血,也道:“只是皮外伤。”
曲谙闭了闭眼,哑声说:“回去。”
回去后,空云落解下衣衫,暴露出左腹草草包扎的伤口,血虽止住了,但伤口很是狰狞混乱,他还虚挡起来,“难看,别看。”
曲谙拿开他的手,死死盯着那里,眉头紧锁,“如何……造成的?”
说着,他凌厉的目光扫向了风里。
风里满脸无辜,“不是我,我一心地善良的好人,无故伤他干嘛?”
“不是他,是我昨夜不小心摔倒,被尖锐的木刺刺中。”空云落温声安抚,“实在粗心草率,不好意思叫你知道。”
剌觅也复合:“是啊,我亲眼看见他摔的。”
空云落没忍住给他一眼,让他闭嘴。
“木刺……”曲谙喃喃,他将伤药轻轻撒在周寻的伤口上,再亲自帮周寻缠上绷带,手环过周寻的腰身,像在拥抱一般。
空云落微抬高下巴,喉咙滚动,心猿意马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疼?
他还想夹带私货地调侃一句,可曲谙抬起头,眼眶微泛着红,空云落差点被心动冲得发狂,什么都忘了说。
伤口包扎好后,曲谙不让周寻再乱动,但入夜他发起热,浑身滚烫。今日落水伤口发炎,引发了伤寒。
这山林里许多细菌,他那么大个伤很可能细菌感染,甚至会性命垂危。
曲谙不敢小觑,守在他身边时时关注他的伤势。
“热……”病来如山倒,空云落许久没烧得这么厉害,神志不清地呢喃。
曲谙用凉帕子给他擦脸,但杯水车薪,空云落想把身上的毯子掀开。
“不可。”曲谙按住他的手。
哪怕是烧糊涂了,空云落都还记着要听曲谙的话,便真乖乖不动了。
阮誉想让风里用内力替周寻疗伤治病,风里却摇摇头,空云落的伤只能靠他自身的恢复力。
到了深夜,曲谙还是寸步不离,阮誉想帮他照看,曲谙谢绝:“若我不在他身边,他定不会安分。”
阮誉只好和风里到外面去。
周寻没隔一段时间就说热,曲谙换了好几盆水,周寻却仍睡得不安稳。
曲谙最知晓发烧的感觉,意识混沌不清,耳朵像被捂住似的,半梦半醒,难受得很。
“好热……”空云落睁开朦胧的眼睛,“安任,你在吗?”
“在。”曲谙道,他把新湿的巾帕放在周寻的额头上,“熬过今晚就好了。”
空云落的手从毯子边探出来,打开了手指。
曲谙愣片刻,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