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云落对这夫妻俩一视同仁。
直到楼雯润提起了曲谙。
“我听闻,阁主邀请他作为座上宾,一同出席这场盛宴。”楼雯润蹙眉望着空云落,似乎感同身受为他着急难过起来,“云哥,你真想他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吗?”
空云落回望了她,虽仍是不语,但已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他在意此事。
楼雯润驭着轮椅来到空云落面前,殷殷关切从她神情呼之欲出,“云哥,你们的情缘来之不易,你甘心就这么断送吗?他体内有命囚,甚至还有奇能异士,圣君怎会放过他?”
“可如今的你,却只能等死,你保护不了曲谙!”
空云落心头一颤,有一瞬间他真的动摇了。
“云哥。”楼雯润伸出手,握住了空云落的手,她的手是那样的温暖。
空云落闭了闭眼,将手抽回来。
曲谙是何等要强的人,若非自愿,圣君绝动不了他。曲谙为何而来,思来想去,也只有他了。
他是来救我的。
空云落感觉想喝了蜜水,终于有了活着的实感。
“云哥,你真的……”
楼雯润还想再说,空云落却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赤裸裸在嘲笑她的表演。
她忍不住攥起了拳,她本沉得住气,可如今怀胎在身,情绪不如往常淡定,日复一日在空云落这讨不到好果,终于受不住了。
“你!”楼雯润按着胸口发喘,恼怒瞪着空云落。
一直沉默地芊儿见状,怒而上前,一掌拍在空云落身上,她用了五成力,对而今的空云落而言堪比致命一击,当下便吐了口血,倒地不起。
“姑娘,咱们回,不必理会这不识好歹的人!”芊儿安抚道,推着楼雯润离开了。
她们走后,空云落艰难撑着身体做起来,盘腿调息,气沉丹田。
一道轻盈的真气慢慢游走于他的经脉。
不得不说,流逸阁住得的确舒服,美景美人美酒环绕着曲谙,他经过了风餐露宿,又在山里住了两个多月,若不是心里有那么份坚定的信念,早就乐不思蜀陶然忘忧了。
曲谙不信圣君的鬼话,那男人人面兽心变态至极,人生信条里根本没“两全其美”的概念。
他试着自己找周寻,可想破了天,依然没有周寻的动静。
混蛋,你是不是死了?
曲谙窝火得很,
一盅酒砸出去,酒香碎了一地。
“谁惹我们曲公子生气了?”
曲谙不耐循声望去,随即一愣。
芊儿推着楼雯润款款而来,楼雯润身着一身月白,如月色般温柔娴雅。
“好久不见。”楼雯润道,“你还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