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病床上,努了努嘴,才嘀咕般:“给个相机就这么听话……”
“没死吧。”祁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开口就道。
祁爷爷气得,直接嚷道:“你还咒我死?!恨不得我死了早点玩那破玩意是吧?!老子就是摔了腿,没事!”
祁间“哦”了一声,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虽然说了这种话,但和以前针锋相对的时候不一样,他的反应堪称平淡,以至于让祁爷爷瞪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何曾见过那么平静的祁间?
这臭小孩,刚出生的时候就敢尿他手上,被他那个妈带走,好不容易找回来,却也只想跑,再回来,不过是让他听话,却是越来越执拗。
说不动,教不动,一头撞到死……祁爷爷总觉得,几个月前,他离开老宅,肯定是,不会再回来了。
不想再见到自己,不愿意再回到祁家。
沉默良久,祁爷爷口气僵硬,试探着开口。
“怎么就跑来了?”
“怕你真死了,他们说是我气的。”
“……”
祁间看着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人,仍旧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床上躺着的人又道——
“……考得怎么样。”
“第一。”
“不是去考了艺术吗?!”
“合格了,报了学校,晚点去学校考。”
说了两句,祁爷爷又安静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祁间第一次那么配合,也许是因为对话难得和谐。
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