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说到此处,朝沈夜澜抬头看去,“你与他有一样的梦想,所以我想说莫要辜负了这一腔热血。”毕竟沈夜澜的家世摆在那里,自己又曾经是状元,他想要做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既然心中有梦,有大好的资源,为何还要一个人踽踽独行孤军奋战呢?
也许他站了出来,会让许多已经放弃的人又重新看到希望。
这大齐不乏胸中有梦想之人,亦如这韩宣云。
朝廷的衰落,又不能代表所有的人放弃了这个国家和民族。
那仅仅代表了一部份罢了。
沈夜澜静静地看着孟茯,也不晓得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多少,眉眼里含着几许思略,似乎又在认真想,似乎又只是单纯地看着孟茯。
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洒在他半个肩膀上,衬得他整张脸都显得温华清雅。
孟茯不敢去打扰他,该说的她已经说了,有没有用她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凡人,离不开这人间烟火,可像是韩宣云他们这些人,将自己都全搭在了这些事情上,连性命都没有办法保障。
他们死了,还要将家里的钱财砸进去,那家里人呢?
明明他们是再位大齐的子民们奉献,可这对他们的家里人不公平。
而朝廷那样的好资源,却在一旁白白给那些庸才贪官糟蹋着。
与其如此,沈夜澜还不如给拿过来放在韩宣云他们的身上。
而且很多事情,经朝廷的手一过,明明就是事半功倍的。
远比他们这样师出无名要好办得多。
就如同这一次韩宣云他们想要去辽国,如果沈夜澜能做这个使节,那就方便了许多。
“你说的对。”良久,沈夜澜淡然地回了孟茯一句,“吃饭去吧。”
孟茯有些摸不准,他这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直至晚上那韩宣云拿着一个折子,在她窗户前走过,笑道:“果然还是这枕头风最好使。”
孟茯脸顿时红了大片,“你胡说什么?”
那韩宣云却是笑得开心不已,很快就跨出了小院。
这时房门从外被推开,是沈夜澜走进来,“天色不早,回吧。”
在这郦县又待了两三日,孟茯偶然听到有人和沈夜澜说起薛蓉蓉的消息,说是被那格日勒带到山里去了,正打发人去找。
好歹还有个踪迹,但愿能寻到人吧,不然那沈家老太太不得将沈夜澜给活生生撕了。
第二天一早,便启程回玖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