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颔首,当下与她一起去了拓跋筝住的院落。
与别的院子不一样,这里布置十分简单,院子里甚至一棵树都没有。
或者说原来是有的,只是因为怕她上吊,所以都给移走了。
孟茯随着李馥进去,但见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披头散发,这寒凉的天气,她只穿着一件身白色的裙子,四肢僵硬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口中一面发出那渗人的惨叫声。
几个婆子压不住她,见了李馥犹如见了救兵,忙迎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日子里不都好好的么?怎么就忽然复发了么?李馥问着,一面要进去。
就叫一个婆子拦住,“王妃莫要进去,都是那新来的侍女不知道,将侧妃那破旧的香囊烧了。”
听到这话,李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孟茯有些不解:“是什么香囊,给她在找一个一样的不可么?”
李馥摇着头,“那是她从夏国带着来,唯一剩下的贴身物件了。”上哪了去找一个一样的?
孟茯听罢,原来是如此,想来那香囊对这拓跋侧妃也十分重要,但还是提议道:“去坊间买一个一样的不可么?”这上京城里,也有夏国人的商铺。
李馥不知道行不行,只是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了,当下便打发人去。
可东西也不是马上就能买回来的,总不能叫她这样一直叫着吧?正是发愁,却见孟茯从荷包里拿出一枚戒指,“这个是我一个夏国病人给的,因她说是贵重物品,所以我就带在身边,想着有机会还回去的,让人先拿去给她,看看能不能让她先冷静下来。”那是一枚有夏国标志性的花纹的戒指,上面还镶了一颗豌豆大小的蓝宝石。
那是当初她给那夏国女人诊治的时候,她从手上摘给自己的,说从前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但孟茯的到来,让她的儿子顺利出生。
她的儿子就成了她平生最宝贵的宝贝,所以便将手上的戒指给了孟茯。
孟茯是不要的,可见着自己拒绝,她情绪变得激动,便收起来,想着等她孩子大一些,自己再送给那孩子。
可是现在为了让拓跋筝镇定下来,她便将这戒指拿出来。
李馥有些半信半疑,不知这戒指到底有没有用,但还是让人送去给拓跋筝。
照顾拓跋筝的婆子将戒指接了过去,心惊胆颤地送到拓跋筝眼前去。
那拓跋筝原本是没有打算看的,是婆子哄着她,“侧妃,您瞧上面还有颗好看的蓝宝石呢。”
然她才看了过去,所有的情绪好像再那一瞬间都戛然而止,很快将那戒指一把夺了过去,恶狠狠地质问着婆子,“哪里来的?”
婆子被她吓得不轻,忙朝后退,没想到她竟然追到了门口,似乎觉得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目,她忙又退了回去,颇有些像是那见不得光的鬼·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