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天空鱼肚白从橙红色的湖面翻起,戈壁上攒了一夜的露水没等太阳出来,就已消失殆尽。
沈夜澜净了手,走的马车前,“阿茯,起来了?”
喊了两声没反应,沈夜澜这上了马车,轻轻推攘了她一下。
孟茯睡得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看朝沈夜澜:“天亮了么?”忽想起看海市蜃楼一事,忙地掀开身上的厚毯,急着穿衣裳:“已经出来了。”觉得后脑勺有些不舒服,心说莫不是昨晚落枕了?
沈夜澜见她已经起身,便退了出去。
鱼肚白里,已有些橙色的云彩,想来太阳也快出来了。
与这橙红湖上一个颜色,有些让人分不清楚天水分界线在哪里?
其实沈夜澜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运气遇到,若是碰不到,还要多等两天。
孟茯这会儿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沈夜澜已经烧了些热水,她一边洗漱一边揉着后脑勺,“你说落枕不应该是这里疼吧?还是我昨晚哪里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没察觉?”
沈夜澜其实是有些担心她提起昨晚的事情,难免是有些尴尬,可是如今听她这话,显然是昨晚的事情,她一概想不起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关忧地问道:“疼得厉害么”应该不算疼吧?这点力度他还是能把握的。
这爱人泉的泉水,还能有这样的作用?叫人记不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
不想却听孟茯说道:“疼得要命。”
沈夜澜听着她叫苦连天,有些不敢再对视她的目光,转过身,“一会儿我给你揉一揉吧。”可是说到这揉一揉,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又出现昨晚那画面,他连忙飞快地将那清心诀在心里念了几回。
孟茯倒是想,但这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自己一个人占着马车,叫沈夜澜不得不睡树上,如今还要给他捏肩锤背,哪里好意思只忙拒绝道:“没事,没关系,可能是刚起来,也许一会儿就好了。”
沈夜澜听得她这话,不禁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天边,那橙红湖水上方,太阳依旧没有从厚重的云层里出来,但金色的光芒经过层层云朵的过滤,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已经是五彩斑斓。
也不知是因为这橙红湖见了初日而缓缓升起的水雾,还是因为那空中奇妙的晨光,两扇高大的城门便出现在了那橙红湖上方的是水汽里。
孟茯一时忘记这后脑勺上船来的疼痛,满目都充满了惊讶,樱红的小嘴微微张开,一时喊着沈夜澜:“快看。”
沈夜澜也抬首望去,与从前他所见过的任何海市蜃楼都不一样,他在这里见过山见过水,甚至见过一坐城池,但却从未见到过这样两扇高高的大门。
宏伟巍峨!
这两扇大门,甚至叫他觉得有些眼熟。
就像是皇城大门。
大门就这时候缓缓打开,只见百官分两旁而立,一条华丽的红色毯子直往尽头那高高的宫殿上延升而去。
忽然,这百官跪下身来,不是朝着皇宫的方向,而是朝他们俩的方向。
孟茯吓了一跳,恍惚间有种这百官是朝自己跪下的感觉,忙移动着脚步,朝沈夜澜靠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