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他为这些各式各样家庭烦闷伤神伤脑,便劝慰道:“你当然不用多想,阿娘说得对,天下这样大,人家千千万万不重样,真幸福和美美地,又有几家呢?你能操得了多少心,何况人幸福不幸福也不是别人说了算,能想办法尽量管他们衣食无忧就是最大的功德。”
李君佾听了点点头,心中倒是想放下,但想起来还是替那些姑娘不值得,“一样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为什么会是不一样的命运?”
见他还在纠结若飞籽,若飞不禁觉得他魔怔了,“这还不是跟和亲一个道理?一样也是帝王家的亲女儿,可有的为什么要嫁的辽国去,有的却能在京城里享受安稳的生活和荣华富贵。”
这跟之前孟茯开解他是一样的说法,但是李君佾就是心里不舒服若飞也管不着他,毕竟手上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只吩咐了几声,“认真说是好事情,但若是太过分了,那就是钻牛角尖,把自己给钻进去,到时候正事儿没有办成,还把自己搞得忧忧郁郁的,心方宽一点,眼睛往前看一些,不要只盯着眼前这一点点事情,命运这个事情不好讲,咱们管不得命,只能尽量顾着自己的运。”
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他莫要再想这些伤神又烦恼的事情。
李君佾直叹气,只让他先去忙,自己还是打算再想一想。
所以接下来这几日他继续去老百姓家里走访,然后回来夜里挑灯不知道涂涂写写些什么,反正忙了好几天晚上,然后整理出一个小册子来递给孟茯。
孟茯有些疑惑,“你这几天就忙这个?”打开一看,发现竟然都是对于这些人家的各种对策。
比如说男人心情不好,回来打女人孩子的他建议要抓到牢里去。
这个也不是不行,但是从古至今多少糊涂女人被自家男人揍了,最后反而去给这男人求情。
给她做主的反而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所以这一条虽然有震慑作用,但是其实不大适用。
又看了另外几条,李君佾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姑姑,我的这些法子都行吗?”
“行是行的,就怕苦苦受害者们自己糊涂,他们的娘家人又嫌弃丢人,所以你这方案实施起来,只怕得推迟二十年,甚至有可能是撒三十年以后,这些受害者被压迫者从小接受教育读书,往后才会意识到,即便是自己的父母兄弟丈夫这样对待自己,是错误的行为。”自己那个时代还有不少女儿闹离婚,父母还觉得丢人,一定要劝她为了孩子,为了什么的忍一忍就过了。
就更不要说现在这样的封建时代了。
李君佾一脸的坚定不移:“不管是会推迟多久,但是我一定要坚持,我不能让这些人家的生活方式和处理模式恶性循环下去。”
“小伙子,有志气,希望你能持之以恒,让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那样一幕。”但其路漫漫远兮,还不知道它多少年才能看到他所求,这个孟茯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