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辩论藏富于国还是藏富于民,也只是打嘴仗而已,争出个长短来也没什么意义。”

萧元扬却摇了摇头:“你这可说错了,你以为你怎么在书楼里听到这个呢?朝堂之上也正吵的热闹。”

“你说的还真有点用,起码帮忙开阔了一下思路,不用再在这个问题上来回打嘴皮子仗了。”

“已经吵吵了好些天,据说吵的皇上头疼。”

萧元扬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甘子越一眼:“而且你说的也讨巧,哪方都没得罪,却也算言之有物。运气好,嗯,也聪明。”

甘子越这次没有顾得上惊讶萧元扬这别扭的夸奖,而是惊讶道:“朝中在吵这个?”

甘子越若有所思:“是要增税还是要减税?”

萧元扬:“你刚才不说了,现在也没有战事,国库还算丰盈,皇上是仁厚之君,所以不会贸然增税。”

甘子越:“那是要轻徭薄赋?”

萧元扬摇了摇头:“也算吧,不过你可知国库中的银子除了来于你说的田税,粮税,人口税,还有哪些?”

在古代这样以农业为主的农耕时代,甘子越所说的田税粮税人口税是主要国库来源,但也有其他收入的。

甘子越道:“盐税。”盐税其实也是另一种人口税,人可以不吃肉,但不可以不吃盐,而且田税粮税人口税,会有少报瞒报,但是买多少盐你瞒不过去。

萧元扬点了点头:“还有?”

甘子越:“还有就应是矿产,关税,商品税这些了。”但是在这里,商业不算发达,所以国库收入主要还是来自于百姓身上的税收。

“与其在并不富裕的百姓身上多征点粮税,既难为百姓,又扣扣搜搜,其实倒不如多想些法子提高商品税,海外贸易商税这些”

萧元扬听着眼中异彩连连,却是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说,但说的这话就听着天真了。”

虽然天真,但却也是有腹中有物的人才能说出来的,先前只是听说甘子越在茗书楼中被一群书生轻视为难,也没败下风,现在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萧元扬才知道当甘子越说起这些事时,是什么样子。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喜欢上祁钰了呢?而且还喜欢到不顾颜面,把自己跌入泥里的地步?

萧元扬扇了下扇子,道:“你当大家现在朝中吵着藏富于国,还是藏富于民,为的是什么?”

“先帝早年时期,我们大夏与沛丰,南芜之间,连年有战,在那时,为了有银子打仗,实施了盐铁官营,茶酒专卖,现在不打仗了,这一额外税收堆在国库里,国库丰了,这不就有人提出当时只是一时之计,现在不可再与民争利。”

甘子越若有所思:“陛下能会乐意?兵部,户部他们也不同意吧?”

已经吃惯了的利益,再让他们住嘴,谁也不乐意,再说国库里有银子,朝中各部门办事支银子时,上面才会大方。

萧元扬道:“陛下是仁义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