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顾舟累得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双腿打着抖,就是不愿意骑驴走。
少年人的倔犟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江中客骑着毛驴,以心声说道:“道友,我家少爷还不错吧?”
来这里好几天,这是江中客第一次与自己说话,毛驴有些结巴道:“不……错。”
其实心里有很大的疑问,可就是不敢开口。毛驴觉得,这江中客与自己小时候在斗寒洲学艺时见过的那位一剑破月的剑客十分相似。
江中客咧嘴笑道:“别猜了,就是我。”
毛驴顿时有些腿软。
回到客栈已经亥时初刻,胡二做了一大堆吃的,素食居多,因为刘顾舟不爱吃肉。
赵荞站在二楼,胡二与宋新围着桌子站着,就等着杨槐客栈的小祖宗坐下吃饭。
结果刘顾舟只扒拉了几口,喝了一碗稀粥就回了房间,一句话都没说。
实在是太累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胡二看着桌上几乎没动过的菜,一把抓住江中客脖领子,瞪眼道:“你他娘的,给他练的饭都吃不下了?”
宋新无奈,伸手去拉架。
江中客则是一句话都没说。
二楼的赵荞沉声道:“就你心疼他?”
其实这屋子里的,哪个不心疼?就如同宋新说的,他刘顾舟小时候没骑过谁的脖子?没在谁脖子上撒尿过?
屋内刘顾舟开口道:“荞姨,三位叔叔,快去睡吧。”
几人顿时没了响动。
过了许久,等听见了刘顾舟微弱鼻息,江中客这才说道:“就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会心疼,所以他才会这么累。要是余老怪教,其实顾舟心里会好受很多。”
几人各自沉默,谁都知道,刘顾舟是怕他们失望。
一连半月时间,刘顾舟终于能在浮木上站稳当,可也得去找余老怪挨打了。
少年人走进茅屋,没有像上次那般直接被打出屋子,可拳拳到肉,还是没少受伤。
一顿拳头下来,刘顾舟已经很难站住了。
等到江中客来接刘顾舟时,少年人已经昏睡过去。江中客没说话,抱起刘顾舟就要走。
余老怪开口道:“不怪我拔苗助长?”
江中客淡然道:“有我给他筑基,你拔不了苗。”
余老怪又说道:“这些年休养生息,你何时方可登楼合道?”
江中客微微一笑,“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