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光了他倒过来的水,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没好?气地翻了个身:“你永远都?别想再听到本外交官大人给你讲故事了。”
背着身都?能?听到他在旁边低笑了一声,而后他关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只余她那边的一盏小夜灯,也顺势平躺了下来。
“羡羡。”见把人逗急了,他的手这时从被窝里悄悄地摸到了她的手,“你讲的故事,我永远都?听不够。”
“听不够也不给你讲了。”她用手指轻推了一下他探过来的手掌,“到最后你还?会反咬一口,说是我硬拖着你要?讲给你听的。”
祝沉吟的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在夜色中?听起来格外诱人:“是敬爱的外交官大人宽厚心善施舍我,我今晚才能?听到那么多可爱有趣的故事,我感恩戴德。”
高嘉羡冷哼一声,又挣脱了两下,才由着他和自己十?指相扣。
他用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语气低柔:“我非常期待下次的故事会。”
她其实很清楚,理智稳重如他,今晚会这样像个小朋友一样缠着她,要?她讲那些他不知道的经历讲到半夜都?不舍得睡,是因为他始终对错过那些年的她感到遗憾和心疼。因为不知道,所?以想了解;因为错过了,所?以想要?记住。
听她讲过,就好?像自己也陪着她经历了一遍,那样的话,似乎就能?减少几分遗憾。
高嘉羡的心里充满了饱胀的酸甜,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而后瓮声瓮气地对他说:“看你表现,要?是你今晚越过了三?八线,你就永远别想再听故事了。”
“遵命。”祝沉吟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晚安,羡羡。”
这一晚,他们真的盖了同一床棉被。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盖着同一床棉被、牵着彼此的手、纯洁地睡了一觉。
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高嘉羡早上睁开眼,就发?现身边的人和昨晚睡下去时候的姿势一样,甚至可以说是纹丝未动——半点儿都?没有越过她隔空划的那条三?八线。
他还?真的是,言出必行啊!
她心里既觉得欣慰动容,又觉得有点儿好?笑——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不禁想要?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太听她的话太害怕失去她、还?是真的某方面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