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朵听罢面现犹豫之色,暴影魔王趁热打铁的道:“侄女切莫糊涂,你们全家都受教主大恩,怎能为了外人,甘心与神教作对?”
云朵朵的神情愈发松动,咬着嘴唇讷讷的道:“伯伯的确言之有理,但侄女对霄霆已经情根深种,委实没法轻易割舍,正所谓忠义难两全,这可怎么办才好?”
暴影魔王连连摇头道:“私情岂能与大节相提并论,侄女贵为创教神王之后,注定生是神教的人,死也是神教的鬼,神教利益高于一切,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云朵朵苦笑一声,正不知该如何作答,便听梦歆大师虚弱的声音传来道:“云小施主速速离开吧,贫僧今日劫数已至,合该以身殉道,不可连累你难以决断。”
云朵朵摇了摇头,俯下身去作势搀起梦歆大师,同时以细微的声音道:“大师父快制住我,咱们一起走。”
梦歆大师一阵恍惚,缓缓抬起手来,在云朵朵头上轻轻摩挲,口中梦呓似的道:“云馨……”
云朵朵听得一怔,只因“云馨”正是她亡母的闺名,疑惑间又听暴影魔王冷笑道:“侄女不必白费心机了,漫说本座已经识破诡计,即便这贼秃当真擒你为质,本座也不会投鼠忌器,这是神教铁律。”
云朵朵心下一凉,梦歆大师也回过神来,拿开手掌之际,轻轻一叹道:“云小施主勿怪,你与云馨容貌肖似,方才是贫僧失态了。”
云朵朵心生狐疑,忍不住探问道:“大师父认识我娘?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梦歆大师喟然道:“何止认识,贫僧和云馨当年青梅竹马,本来已有白首之约,怎奈你爹横刀夺爱,以致生出情场恨事。”
云朵朵大吃一惊,一时之间作声不得,暴影魔王似乎颇感兴趣,上下打量着梦歆大师道:“贼秃的皮相不差,可惜长得太过阴柔,哪比得上老十的英雄气概,弟妹选择弃暗投明,正是慧眼识珠之举。”
梦歆大师微一颔首,喃喃低语道:“当年贫僧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险些连累云馨,同遭匪徒所害。幸而云小施主之父相救,云馨感念恩德,乃至移情别恋,贫僧与她相知,本应给予祝福。”
“无奈情之一字最是误人,这等生离之苦,岂能轻易承受?贫僧日夜遭受煎熬,始终无法放下嫉妒之心,只好遁入空门寻求解脱。”
云朵朵听得心软如绵,柔声劝慰道:“大师父对我娘一片情意,难以释怀也是人之常情,容我代替他们夫妻二人,向你郑重赔罪。”
梦歆大师满面慈和,缓缓摇头道:“云小施主不必如此,深陷情障是贫僧之过,怎敢奢望他人为此赔罪?贫僧只是不愿你重蹈覆辙,也为情之一字误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