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寒意尤盛,只见两条人影行走在大关山中,细看时原来是一男一女。
两人皆是一身白衣,男子俊朗英挺,女子秀美无伦,正是岳啸川和恢复真容的鲜于曼。
鲜于曼双眉紧锁、若有所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岳啸川见状轻叹一声,摇摇头道:“已经过去两天,那些女子想必都被押上了太行山,到时候再看能否挽回吧。”
鲜于曼神情萧索,幽幽的道:“但愿她们平安无事,只不过……唉。”
岳啸川沉声道:“话虽如此,可情形只怕不容乐观。贵教非但掠夺乡民财物,更还伪作神祇强索童女,此等恶行实在令人愤慨。”
鲜于曼无从辩驳,难掩愧疚的道:“神教欺压良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只盼教主尽早康复,以雷霆手段整肃教中风气,否则若是继续倒行逆施,神教霸业恐怕难以绵延千秋万代。”
岳啸川心忖漫说千秋万代,只要天下英雄戮力同心,覆灭魔教指日可待。
但鲜于曼还抱有幻想,岳啸川也不好太过拂逆,只能违心的道:“贵教教主服下金丹,必定会尽早康复,令师当记首功一件。”
鲜于曼眼眶湿润,片刻方喑哑的道:“师父为了炼制这十颗广灵金丹,可谓穷尽心智、使尽手段,不料到头来万事成空,难道当真是天数使然?”
岳啸川明白这所谓“使尽手段”包含无数罪恶勾当,万幸魂殇魔王已然伏诛,算是为天下除一大害,快意之余低咳一声道:“令师殒身之前还一心为鲜于少主着想,鲜于少主切莫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鲜于曼擦擦眼泪,点点头道:“师父的用意妾身当然明白,但妾身早已对权势地位毫无兴趣,所谓进身之阶不提也罢。唯愿教主康复之后法外开恩,容妾身返回苗疆终老,此后一心向善、以赎前愆。”
岳啸川一正色道:“鲜于少主高风亮节,在下衷心钦佩。”
鲜于曼苦笑道:“岳先生谬赞了,妾身愧不敢当。”
说话间两人返回山下的大关庄,只见庄内十室九空、死气沉沉,一路行来尽是破败景象。
所幸村口还有一间屋舍灯火明亮,原来是庄内唯一的铁匠铺,主人姓邹,刚过而立之年,是一名外来户。
眼见岳啸川和鲜于曼归返,邹铁匠连忙迎上去道:“两位大侠终于回来了,找到我闺女了吗?”
岳啸川讷讷的道:“惭愧,净宇教的守卫已经撤离,现场也空无一人,想必令嫒和其他童女都被押走了。”
邹铁匠大失所望,摇头叹气道:“果然还是迟了一步,那丫头只怕……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