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心睁开了眼,一双原本应该拥星戴月的眼睛,现在如失去光泽的珍珠一样没有焦距。
“若他是个好人呢?若他受尽痛苦,无奈之至呢?若他活着,比我活着,更能渡众生苦厄呢?”
“别这样。”沈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累。
她又重复了一遍。
“……”求心闭上眼。
只是下一秒,一只湿漉漉的手就托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
“现在我终于知道你哪奇怪了。”
求心看不见沈闻的表情,也看不见她的眼神。
“你没有作为人的求生欲望。”
“以前,你没有活着的目标。”
“现在,你没有活着的味道。”
“求心,你不算是个完整的‘人’。”
求心、求心……比起“求心开悟”,他也许更适合另外一个形容。
——囚心自梏。
求心的手细不可察得抖了一下——甚至,连他自己,都没能抓住这一瞬的战栗。
对方松开了手,在求心开口之前,伸手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