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皮斯科。”
蔺怀生笑了。
“我有问你的意见吗?”
尽管他眉眼带笑,但并不让人感到真心,更让人望而生畏。这么漂亮的笑容,竟然成为了他的武器,男人在心里感到惊奇。但真正让这位漂亮东方面孔的血族有胡作为非的底气,是他超然优渥的地位。
所以蔺怀生说他叫“皮斯科”,男人就只能叫皮斯科,这里不会有谁对他过去的真实名字感兴趣。
皮斯科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上没有外伤——蔺怀生没有闻到血,但内脏和骨头似乎受过撞击,他整个动作过程十分缓慢,完全处于弱势,所以高傲的侯爵大人也愿意配合地退开两步。
但当他站起来后,整个人的气场就全然不一样了。贫民区养不出这么高大身量的男人,在一些过于贫困的乡下,男性好像一辈子都没有发育完全。女性当然更是。这位“皮斯科”高也就罢了,身上狼狈的黑衣反而更勾勒出他紧实的肌肉,当然,他一定地位不高,因为黑色在这个年代代表不可言说的禁忌,更沉闷古板,丝毫不受贵族的喜爱。蔺怀生猜测皮斯科应该是雇佣兵之流。
蔺怀生也不喜欢黑色,准确地说,他不喜欢任何大面积的纯色。但血族的蔺大人一定很满意奴隶的黑发,且他自己也是黑发。蔺大人有着考究的收集癖好,别人收集珠宝古董,他只对黑发奴隶感兴趣,甚至能够为此忍受没那么好喝的血液。
而这位新上任的“皮斯科”更让蔺怀生满意。皮斯科似乎很快意识到了他与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侯爵大人在身高上的微妙差距,他就十分谦逊地垂着头,尽管依然很高,但这个姿态让人看到他的乖顺。
这应该是皮斯科第一次来蔺怀生的领地,却仿佛已经被驯得完美贴合心意。所以洁癖的侯爵大人愿意屈尊碰一碰这个脏兮兮误闯入的流浪狗。尽管蔺怀生的眼神像是始终一成不变的兴味,但举止却越来越放肆。不再仅是手指,手背、手心轮流来贴着皮斯科的脸颊。
这是一个很调情的动作,皮斯科瞳孔放大,看得出他很紧张,因此金色的眼瞳也就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