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具尸体血肉模糊,特别是脖颈以上的脑袋,人血将整个大厅的地板都浸成深黑,扑鼻的腥味让林殊星有些不适,他问沈厌为何割掉这些人的舌头,沈厌说鼓着腮帮子,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嘛,他的舌头到现在还在痛呢,林殊星听罢,拧了拧眉,觉得这孩子的性格似乎太过极端,却并未说什么。
白衣青年带少年回到客栈,独渊岛不日便要开启,所有已经到达明月洲的赴会者都摩拳擦掌拭目以待,对即将要踏上的三界大会之行抱着极大的期许,扬名立万,为家族、为宗派、为自己,他们想要的东西,都在那座神秘莫测的岛屿上。
客房内,林殊星为沈厌的嘴角上药。
少年洗了个澡,还换了干净衣物,一身污秽尽数褪去,露出乖张青涩的面容来。
“师兄,你不开心吗。”
“阿厌何出此问?”
“就是感觉……”沈厌说着,又问:“师兄和我在一起不开心?”
林殊星觉得这问题幼稚,觉得沈厌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一身的小孩儿脾性,青年习惯性勾着唇角,几缕青丝落下,动作轻柔地将清凉化瘀的药膏涂抹在少年嘴边。
涂了药,林殊星收拾东西,这两日或许就要进入独渊岛,他习惯提前做好准备。
沈厌不是个受气的性格,他见大师兄不理自己,便有些难受委屈,心里觉得凭什么啊,他做错什么了吗,如果做错了,你跟我说啊,你跟我说话啊,我又不是……不能改。
两人就这样在房内呆至酉时,中途用过两次饭,林殊星早已辟谷,沈厌气呼呼也吃不下,他看店小二把饭菜拿进来后离去的背影,一句话不说,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