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变突起

特别是武功仅此于言无妄的奚无恨,倨傲张狂,特别热衷江湖之事,他多次劝说言无妄时机已经成熟,可一统道教,继而号令江湖,使江湖人士均以冲虚观为尊,但均被言无妄斥责驳回。

屡次劝说无功后,奚无狠暗下阴狠决定,生出篡夺观主之心,但他武功不如言无妄,又怕其师傅稚川仙人随时回来,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暗中计划先偷取《抱朴子》秘笈,偷偷修炼,等时机成熟再实行自己的计划。但无论他如此查探,始终没发现《抱朴子》的踪迹。”

“五年后,稚川仙人回到了冲虚观,当他见到清净空幽的静修之地变成了香火鼎盛、人多嘈杂的教派总坛,几个弟子则为权势在观内培植势力,明争暗斗,毫无休止之像,已经失去最初恬淡无为的修行之心,稚川仙人不由大失所望,不久便不辞而别,不知所踪。

“稚川仙人失踪后,言无妄不知为何,突然走火入魔不治身亡,他本来将观主之位传于了其大弟子,但隐忍多时的奚无恨此刻已经无能能制,教内以他武功最为高强,他终于按捺不住,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信条武力夺取观主之位。饶是如此,夺位之后,他遍寻整个冲虚观,也没有找到《抱朴子》,此经书下落自此成谜。”

“此前每当我和寻木道长聊及此书,大家都是不胜嘘嘘,深感遗憾。”说道太平和冲虚两观的历史,玄一似乎兴致正浓,谈及《抱朴子》时,他露出一脸向往但又无奈神色。

“据太清观主留在洞穴内的文字称,当年稚川仙人重回冲虚观,是其五年内悟破了佛道共通之玄机,继《抱朴子》之后,又著录了揉合佛道两门功法大成的《九言真经》一书,要知道天地至道,万变不离其宗,佛道之学,皆为明悟生死、参透天地之法,根本并无差别,不碍于情、不滞于物、不殆于心,皆能殊途同归。稚川仙人当年携《九言真经》回观,本想择其精要授予弟子,结果大失所望下,不仅没留下新书,很可能连《抱朴子》也收回带走了,所以后人才再没发现《抱朴子》的踪迹。”

“太清观主称,在他进入洞穴闭关前,曾收到一封书信和一卷羊皮地图,是失踪多年的稚川仙人派人送来的,想邀请他前往河南府王屋山静修之地一聚,并附上其位置地图。”

玄一拍了拍手中羊皮图张,续道:“正是我手里这份褶皱陈旧的羊皮纸。”

“观主是否觉得,只要按此图寻获当年稚川仙人静修之处,然后就能找到《九言真经》,甚或《抱朴子》?”王祈安忍不住说道。

玄一没想到王祈安思维如此敏捷,不由投了赞赏的一眼,兴奋说道:“没错,虽然已经年代久远,可能性大大降低,但想获取稚川仙人留下的毕生精修所作,此图却是目前唯一的途径。说不定我在生之年还有望一睹这两部旷世经典之作。”

“从太清观主的言语中,可以感觉得到他对稚川仙人推崇备至,是由衷敬服的,据他猜测,单以武功心法论,《九言真经》成就肯定尤在《抱朴子》之上。只可惜他当时正准备闭关修炼,因此并未动身前往。”

“难道太清道长没有出关吗?为何他会在洞穴内坐化,还留下满壁文字说明来龙去脉?”王祈安不解道。

“我也一直犯疑,我猜测此事与本观一个不光彩的秘密有关,太清观主极有可能因为强行修炼本观最高功法《洞虚灵宝经》而走火入魔,以致没办法再离开闭关的洞穴。”玄一喟然长叹道。

“本观曾出过一个叛徒,盗窃了《洞虚灵宝经》不知所踪,后来虽然费劲波折,重新寻回此经,但却发现中间几页被撕毁不见,以致后来的修炼者难以得窥全貌,依靠各自领悟强行修炼时,均出了岔子,轻则功力减退,重则焚经瘫痪。”玄一又解释道。

“竟有此事?难道缺失的几页至今都没有寻回吗?”王祈安不由问道。

“今日就算能寻回缺失的几页也用处不大了,因为残本的《洞虚灵宝经》传至我师祖手上,他觉得此经残本祸害匪浅,又担心自己忍不住步前任后尘,所以将其焚毁了。唉。”玄一脸现失落神色,又是一声长叹。

“什么?”王祈安剧震失声道。

“师祖窃以为习武之人难免会有争强好胜之心,与无为不争背道而驰,他任观主后改弦易辙,号令太平观从此置身武林之外,不理江湖纷争,太平观内不再传授弟子武功,只修道法丹药符箓之学。因此从师尊开始,太平观内再无深谙武技之人,现在你该明白为何我只专注道法丹药之学,不会武功。”玄一唏嘘道。

“原来如此。只是先师祖传下来的武功自此失传,未免可惜。”王祈安一脸惋惜道。

“师祖的做法我们作为后辈无法置喙,是非功过,只能交给后世评说,况且师傅与我在就任观主时都是立下誓言,必须遵守师祖的做法。”玄一似乎并不认同其师祖的方式,但又不得不遵守。

“你或者不明白我今天为什么突然跟你谈论这些陈年旧事。”玄一转身面向王祈安说道。

“发现太清观主尸骨一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甚至连寻木道长我也未曾提及,守心崖洞穴里面的骸骨我已经觅地埋葬,洞壁文字已经全部铲平,所以就算有人再发现洞穴,也是一无所得。”玄一继续道。

“前些日子我见过刚从外办事回来的寻木道长,他带回了一个令人颇为吃惊的消息,说是江湖中传出风声,有人指出在冲虚观消失不见的《抱朴子》其实是被收藏在了太平观,因为太平观跟稚川仙人渊缘深厚。因为《抱朴子》确实并不在太平观内,我当时并不以为意,认为这只是无稽谣言,不会引起什么波澜。但没想到才过去不久,就有人踩上门了,令我不得不重新评估谣言的破坏力和目前的形势。”

“对于武林中人,梦寐以求就是高深的武功秘笈,因此哪怕是未经证实的传闻,也是抱着宁愿信其有的心态,总比被别人捷足先登的好。”王祈安乃习武之人,点头表示并不意外。

“虽然年代久远,但我相信稚川仙人肯定妥善的保存好了自己毕生的成就心血,所以如果让奸邪之徒发现此地图,依图觅得《九言真经》,甚或《抱朴子》,对江湖来说都是一场浩劫。因为你在此处还是陌生的面孔,没人会联想到你和太平观或冲虚观会有关系,所以我想将此图暂时交给你保管。”玄一终于说出自己目的。

“既然是冲虚观先师祖之物,何不直接交还寻木道长呢?”王祈安问道。

“说来惭愧,当日我拿到此图,而没有告知寻木道长,是存有私心的,至于原因,日后有机会自会跟你和寻木道长说明。”玄一露出愧疚神色。

“如今在谣言满天飞的情况则更不能将此图交到寻木道长手里,因为冲虚太平两观,均与稚川仙人有莫大关系,如敌人无法在太平观内觅得所要之物,肯定不会放过冲虚观。只有你这样的外人,才不会引起敌人的怀疑。”玄一又解释一番。

王祈安心想也有道理,正准备上前接过羊皮地图,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阵不舒服起来。

就在此时,屋内响起尖锐的呼啸声,贯满耳鼓,令人难受至巴不得立马把耳朵堵住。在一晃神间,“嘭”的一声,屋顶破出一个大洞,头顶砂瓦俱下,一团黑影从天而降。

王祈安还来不及反应,有如实质的劲气如一堵厚墙般向自己压过来,他情急之下,只好运掌抵抗。

“嘭嘭嘭”,王祈安连续出掌,并借后退之势,才堪堪抵挡住对方一重又一重的内劲。王祈安虽然心悬玄一安危,但此刻他自顾不暇,对方的气劲如海浪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他差点受伤。

对方似乎志不在王祈安,逼退他后并没有停留,立刻又从原路返回,身法之快,感觉只是在你眼前晃了一眼就消失不见。

王祈安知道对方必有所图谋,且已经得手,否则不会轻易退走。果然,当他立稳脚跟,眼光扫向玄一的时候,发现他手中的羊皮地图已经消失不见,显然已经被对方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