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西门?咱们不是才从那儿过来吗,复返绕到宫门岂不要多走半个时辰?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多言,只诺诺退下。
黑金龙袍的横澜扫过簇簇繁花,白盏辛离开石头路,轻脚踏绿,穿过曲曲折折的花卉,望见那石墩上熟睡的人。
……她竟在这儿也能睡。
他嗤笑着,面容濯濯。一阵风似的,他忽伸手,于她耳边紧紧握住,逮到一只蚊虫。
不知是驱蚊香露撒的不够,还是她实在是秀色可餐。
目光向下,她手里攥着的那株寻常无奇的狗尾巴草,都快被她捏焉了。
他蹲下身,观察一番,思索着要怎么从她手里拯救那株草。
将她白皙的手指一根根轻轻掰开,他悄悄拿走那株狗尾巴草,望着她的手怔怔出神。
是了,小福生提了一嘴,说今日长宁宫办有斗百草,广邀京城名门望族之女。
这就是她带过来的特殊品种?
嫌弃地轻挑眉梢,他抬起头,视线正与她侧趴在石头上的脸平齐。
风徐徐,御花园静静的,就连潭中锦鲤都不翻跃了。
心头缺了一块,总是在见到她方填满,这种感觉让他尤为难受。
小心翼翼地,他捏住她的微微汗湿的手心,拇指不住地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一遍又一遍。她袖子上沾的泥巴均干成了块,他轻轻地捏,静静地望,只这样,竟觉得心头满满的,愉悦极了。
“环纡……”做了噩梦似的,佟陆陆忽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