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里发觉她试图辩赢李瓒的想法实在很蠢,只好闷声继续说:“到第五层后要过一条隧道,进入圣玛利亚女子教堂,上面六层,地下也有五层,共十一层楼。”
“每向上一层,提供的服务质量就越高,要求和限制也越多,下面三层分别是储物、后厨和服务生、安保人员等住所,相对来说比较杂,我听里面的服务生闲聊时说过为了保护客人隐私,会提供戴面具服务。如果看到戴面具的人,在社会上有头有脸,不能被认出来。”
“还有,教堂里面的雇佣兵和监控更多,单凭一己之力,你没办法解救他们。”
“也别想寻求警方帮助,不知道被渗透到什么地步,这些年不是没死过人、更不是没人报警,还有逃出去的女人被活生生弄死在路口,那么多人看见,最后还不是悄无声息地压下来?”
“港岛的媒体更不必用说,全是资本走狗。”
“除非一击毙命,否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赵颜里犹豫一会儿,还是劝说李瓒:“要不然你先收集证据,回粤江市调动那边的警力过来帮忙?”
李瓒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怕是忘了一国两制怎么写。”
经提醒,赵颜里才想起该案件中最棘手的问题,一国两制,除国家主权不能动摇之外,无法干涉港城政事,除非与当地警署合作,可警署被渗透,辨不清忠奸,怎么敢放心将后背交给他们?
“那该怎么办?”
“你刚才就说得挺好。”
“哪句?一击毙命?”
“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李瓒双手插兜,昂起下巴,下颔线线条流畅如精心雕刻过一般:“能帮我举荐进去吗?服务生、送菜的……颠勺的大厨也行,我厨艺应该还可以。”
“你会做饭?”
“耳濡目染,略懂。”
没做过,可江蘅他会,他看过江蘅怎么做饭。
“算了吧,你还不如进去应聘做鸭。”
“还提供这服务?”
“有需求就有市场。听说有一层楼是专门劈出来的鸭所。”
“我放哪里都是焦点,就是做鸭也能当鸭王,可是做卧底最忌讳太瞩目。随便介绍一个杀猪扫地的活给我就行。”
“……”
李瓒扯着唇笑,眼角余光留意着身后的咖啡店,服务生小张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们很久,他也没对赵颜里说实话,‘宋先生’认识他。
仇恨着他的父母,连带憎恨着他,十八年前那场跨国追杀的唯一幸存者。
所以那群人的首领‘宋先生’已然将杀他一事视为洗刷耻辱的标杆,以至于十来年过去,终于等到李瓒离开粤江市的机会,他便迫不及待地派人追杀,害死了他的老师和队友。
现在他秘密离开粤江市,行踪暴露是迟早的事,但不能是现在,所以潜入敌人大本营的时候还是低调些吧。
“保命为上,我怕死。”李瓒笑眯眯地说,样子有那么点像准备使坏的江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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