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君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宋星辞心下惴惴,面上却不敢透露半分。
他这次并非平白无故而来,尾随沈银河有两个目的。
一来,是他发现沈银河近日鬼鬼祟祟,宋星辞可没忘她三番五次在众人面前羞辱自己的仇,此番便是想趁机报复,若能把沈银河撵下山则最好。
而来,则是为了上元真人。
宋星辞看过原著,男主虽天赋过人,但早期最大的金手指之一来自于他的师父——曾经的九霄宗第一,天下剑修之首上元真人。
传闻当年上元真人惊艳绝世,使得一手金蛇剑法,一剑落九雁,当世无人能及。
可惜在二十年前,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忽然一身化神修为尽毁,黯然隐退青山,而男主正是在那里与上元真人相遇并获得其亲传的金蛇剑法,也因此日后超越玄清仙尊,成为第一剑修。
思及至此,他又不着痕迹地侧了眼面前的男人,据说男主是在青山考核时第一次遇见上元真人,可这几天他翻遍了整座青山,愣是没找到个类似的人,最后只得把目光放在鲜有人至的清云峰。
但这次,宋星辞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
男人虽瘦骨嶙峋,身上衣衫也粗制滥造,但他浑身却散发着一股冷凝的气息,一眼望去,只觉他像雪山顶上那缥缈的白雾一般冷寂,却又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宋星辞愿称之为大佬的气息。
他含蓄道:“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妥,但前辈最好还是小心些,万一那沈银河怀有不轨之图……”
闻言,男人眼中忽流露出些许自嘲:“罢了,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图谋的,毕竟我只是一个……”
来了!这熟悉的调调!这壮士暮年的惆怅!
宋星辞精神一振,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他:“嗯嗯嗯!”
男人说完那句话:“……一个外门的花匠罢了。”
宋星辞:“嗯嗯……嗯?!”
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似地重复了一遍:“一个花匠??”
“有什么问题?”男人挑起眉,“不然你以为这么多花草平日是由谁打理的?”
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宋星辞才发现院子周围是一片精心打理的花田,盛开着一簇一簇的薰衣草,而男人手中甚至还握着一柄黑色的小花锄。
花锄,好粗,好大。
宋星辞的心,好苦,好悲。
原来竟是他弄错了吗?!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隐居山林的上元真人,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勤劳的小花匠?!
宋星辞悲伤抬头,眼中缓缓淌下泪水,男人却似乎没发现他的异样,继续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为何你会一口咬定沈银河是想讨好我,好为自己在内门争取到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