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锋利的刀刃,不断地凌迟着他的心脏。
心口有剧痛传来,梁辰疼得难以忍受,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就连唇色也变白了。
他的身体还在止不住的发颤。
她竟然怀孕了。
她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希望彻底被撕碎了,他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和好如初了,他也没有机会去弥补她了。
不知不觉间,梁辰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过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往外冒。
哭着哭着,他却又时不时地扯起唇角低低地笑一下,笑容中饱含自嘲与绝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许的疯癫。
他确实是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变成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疯子,因为清醒的滋味太痛苦了。
从今往后,他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会和另外一个人一起走完余生。
他终究是失去了那个陪了他十年的姑娘,是他亲手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推了出去。
是他活该。
除了结婚前闹分手的那一次,林念初从没见过梁辰哭,就连那次他都没有哭得这么惨痛过,但她没有安慰他也没有劝他,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言简意赅地对他说了两个字:“走吧。”
她的语气十分决然,不带丝毫留恋。
她再也不是那个卑微的林念初了。
梁辰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了,但他还是想挽留她,哽咽着哀求道:“我想、让你、回来……可以么?”
林念初不为所动:“不可能了。”顿了下语气,她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我没有怀孕也不可能了,因为我不爱你了,从你出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结束了。”
她的语气平静且认真,是真的不爱了。
他们两个之间,也是真的结束了。
她希望他能认清楚这点,以后再也别来找她了。
梁辰浑身一僵,犹如在猝不及防间被一刀刺入了心口。
她不爱他了……灵魂被撕碎的感觉。
悔不当初,却又回头无路。
林念初已经没什么好说得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的电梯门忽然被打开了,程砚拎着一兜烧烤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看到梁辰的那一刻,程砚就蹙起了眉头,心想:这狗东西怎么又来了?
林念初也是一愣,惊讶又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程砚就回道:“航班提前了,顺便买了点烧烤回来。”
林念初:“……”
好家伙这就演上了?
演得还挺自然?
身为专业女演员,她必定是不甘示弱,立即走到了程砚面前,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开始飙戏,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情绪自然又饱满地说道:“好几天没回来了,我都想你了。”
程砚垂眸看着林念初,犹豫片刻,低头在她的双唇上亲吻了一下,声色低醇又认真:“我也想你了。”
轻浅一吻,如雪花落唇。
林念初如触电流,浑身一僵。
程砚像是刚发现旁边还站有一个人似的,扭头打量了梁辰几眼,问:“他怎么在这儿?”
林念初回神,再次入了戏,做百思不得其解状:“老公,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总对前妻念念不忘呢?”
程砚眸色淡淡地扫了梁辰一眼,冷冷启唇,言简意赅:“因为他贱。”
梁辰:“……”
程砚又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看着梁辰:“出了轨还要装深情,这就是标准是贱骨头,我要是你,我就彻底消失,免得被人指着鼻尖骂贱人。”
梁辰:“……”
林念初第一次发现这妖孽的毒舌属性竟然这么的迷人,她心里爽极了,底气也更足了一些,又对梁辰说了一遍:“以后别来了,我老公会误会。”说完便不再看他了,转头对程砚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程砚并没有立即跟着她走,神色淡漠地看着梁辰:“你想来也行,反正她以后都不会住在这里了。”
林念初:“???”
你这妖孽在说什么?
程砚的神色十分平静,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棱角分明的五官中尽是傲然,宣告主权般说道:“她是我的妻子,明天她就会搬去我们的家里住。”
林念初:“……”
什么时候商量的事情?
程砚收回了目光,垂眸看着林念初:“走吧,回家。”
林念初点了点头。
两人没再多看梁辰一眼,手挽手走出了电梯间。
林念初拿出钥匙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里。
等程砚关上房门后,林念初才小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程砚举了下手中拎着的烧烤:“墨墨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想吃烧烤。”
“哦。”
林念初换好了拖鞋,正准备喊程墨出来吃烧烤的时候,程砚忽然对她说了句:“我没带家门钥匙。”
林念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程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可以收留我一晚么,我没地方去。”
林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