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人群里,时经寒还是看见了一对像是姐弟的人。
原因无他,人只要生得好看就会特别显眼,更何况还是两个扎堆一起。
再加上刚才星探的一顿骚扰,时经寒不由自主地对那两个人多投了点注意力。
把少年送进考场后,年轻女人突然回过头,不偏不倚地撞上时经寒的视线,朝他的方向笑了一笑。
大概只是陌生人视线相撞为了避免尴尬的笑容。
时经寒这么想着,内心毫无波澜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只差几分钟就到了他和谢九黎约的见面时间了。
“为什么不进去等?”有人在他面前好奇地问。
时经寒抬眼,看见刚刚对他笑的年轻女人已经到了他面前。
他对被搭讪这件事有非常丰富的拒绝经验,正要冷酷地开口时,对方伸了一只手出来道:“你好,我是谢九黎。”
时经寒把差点出口的无情拒绝和早上时经意逼他背的见面台词都咽了下去,拧着眉很沉默地和谢九黎握了下手,只感觉早上被速溶咖啡压下去的起床气隐隐约约有再浮上来的迹象。
――谢九黎,就他妈,这么年轻?
“我刚刚看见你手里的档案袋了。”谢九黎收回手,友好地说,“就猜是你,果然没错。外面这么热,为什么不进去等?我预定好了位置的。”
时经寒从嗓子里含糊低沉地应了一声,道:“不习惯这种店。”
谢九黎笑了起来,她边示意他一起往前走一边道:“但只有这家店在这附近最空了,辛苦你稍微习惯一下。”
“有人一起就好。”时经寒说。
“或许下次可以带你妹妹一起来。”谢九黎说着推开门,对店内女仆道,“你好,有预订。”
时经寒跟着踩进店门里,闻言一顿:“你认识我妹妹?”
“昨天在航大的展览里和她第一次见面。”谢九黎回头带着点期待地问,“她有没有和你提起我?”
时经寒顿时从妹妹的叙述中提取出谢九黎的来:“谢谢你的徽章。”
“举手之劳。”谢九黎笑道,“因为有缘,我才想如果能做得到的话,就帮一帮她。她和我提到了家里人与何严华教授的关系,我才冒昧去打扰何教授,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一家的生活。”
她说话的语调一直都那么轻轻的,不太快也不过慢,令人听起来便觉得很舒服。
就连时经寒这种对谁都没有好脸色、还只睡了一个小时的人,也觉得心情平和不少。
“带了病历吗?”谢九黎边坐下边问,“我看看倒是可以,但我不是专业的,应该看不懂,或许你可以帮我解释说明一下?”
时经寒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一个最重要的结论:“会花很多钱。”
谢九黎翻开女仆递来的菜单,笑着点点头:“嗯,这个就不用说了――先看看吃什么吧?你吃过饭了吗?”
时经寒把她推过来的菜单按定在桌上,沉声道:“很多钱。上亿。”
谢九黎失笑地支着下巴看他:“我知道了。所以,早饭,你吃过了吗?”
“……”时经寒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掉进陷阱里的感觉,“没。”
谢九黎于是心情似乎很愉快地把菜单翻到了早午饭的分类里细看。
时经寒看着看着,觉得这大概正如何严华所说,是个钱多到没地方花,又心地特别善良的富家女。
这种性格真的不会被居心叵测的人骗走家产?
“要这个德式早餐吧?”谢九黎指着菜单问,“够吃吗?要不要加点别的?”
时经寒瞄了一眼菜单上德式早餐的价格,斩钉截铁地说:“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