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一刻就会掐断对方的脖子。
宿婳开口:“这些痕迹是什么?”
痕迹?
什么痕迹?
韩书钧怔愣了几秒方才反应过来,俊脸陡然一变,转瞬又恢复如常:“痕迹?应该是蚊子咬的吧?”
现在还是寒冬腊月,哪儿来的蚊子?
韩书钧似乎也知道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于是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将脖颈上的痕迹遮住,而后斯文有礼地站起身:“婳婳,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说的话,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
徐姨洗完餐具回来,见韩书钧不在病房里,便知人已经离开了。
一边收拾旁边的陪床,徐姨一边感叹:“韩少爷人可真好,谁要是嫁给他,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几日,韩少爷还是第一个来医院看望你的人,看样子是真的喜欢你,不过小姐你也太冷淡了些,也亏得韩少爷为人风度大方,不与你计较,否则早就被你的冷脸给气走了……”
“砰——”
水杯落在地上的声音将碎碎念的徐姨吓得一颤。
回头看去,只见女孩不知何时下了床,脚边散落着一堆玻璃碎片。
她半蹲着,手指拿起一块碎片,锋利的切面划过指腹,留下半深不浅的伤口。
徐姨一惊,忙把她拉起来:“小姐,你这是干嘛啊?!”
宿婳身形晃了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这破身子……
昏迷前,宿婳隐隐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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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家千金又晕倒了。
这消息传回蔺家,在蔺家工作几十年的老管家恭敬地询问道:“七爷,要派人去看看宿小姐吗?”
毕竟名义上,宿小姐现在是七爷的未婚妻,也是他们蔺家未来的女主人,如果不派人去慰问一声,外人肯定会觉得他们蔺家不识礼数。
站在换衣镜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高定制的深黑色西装平整得一丝不苟,身姿挺拔修长,镜中的男人生得一副好相貌,露出的额头饱满,鼻梁微高,轮廓冷峻而俊美,五官比例完美不缺,嘴唇略有些薄,或许是常居上位,周身的气息自带压迫感。
闻言,男人皱眉:“人死了?”
老管家姓黎,大家都叫他黎叔,解释道:“没死,只是又晕过去了,昨晚在医院里闹了一场,到现在还没醒。”
外人都断言宿婳活不过十八岁,但宿婳却早已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只是这身子骨越发地不好了。
估计也就只能再活几年。
黎叔叹气:“唉,宿小姐这身子也太差了,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蔺臻嵘理了理袖口,轻描淡写道:“我只要人活着嫁进蔺家。”
黎叔试探地问:“那我让林医生去看看?”
蔺臻嵘没说同不同意,反问:“她在哪个医院?”
“明化,宿家之前投资的医院。”
蔺臻嵘抬脚往外走:“接到秉全。”
秉全医院,是蔺家自己建立的私人医院。
七爷这是想把宿小姐接到眼皮子底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