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拧身就走。
“等等。”
朱九龄忽然出声。
我停下脚步,扭转过头:“先生还有指教?”
“既然来了,同我聊几句吧。”
朱九龄不太自然地干咳了两声,弯腰,用袖子将蔑席上的空酒瓶全都拂走,随后,伸手勾了件自己的长衫,平铺在脏了的席子上,拍了拍,示意我过来坐。
我真是被这人弄得一头雾水,他让我坐过去,想干嘛?
聊天?他不是很厌恶商人么。
为保安全,我并未过去坐,让阿良给我搬了张椅子,放在朱九龄对面。
我四平八稳地坐下,笑着问:“先生想聊什么?”
朱九龄上下盯着我,走过来,站定在我跟前,抬手,想要摘掉我的面纱。
我头往后撇了几分,闪躲过去,笑道:“妾陋颜,恕不能以真容面对先生。”
“哦。”
朱九龄连连点头,搓着手,没强求,但一直在看我。
我心里一咯噔,这酒疯子,怕是贼心不死,还想看我的身子吧。
“先生?”
我冲朱九龄打了个响指,笑道:“您不会……在观察妾吧。”
他没说话,盯着我的眼睛瞧。
我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亦打量他。
这个男人的皮肤特别细腻,鼻梁高挺,剑眉入鬓,大抵因连日的放浪,下巴生起些胡茬,还怪好看的,双眼稍微有些泛红,睫毛又密又长,眸子是很好看的茶色,眼底并没有三四十男人的沧桑和世故,很干净,像孩子一样。
我垂眸,躲开他的目光。
“你的眼睛很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