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就在长安,回到那个“几百年”都不曾踏足的家中,潜心作画去了;
更有离谱的,说他看破红尘,剃了头发出家去了……
一开始,我还着实担心了番,怕李昭把朱九龄给暗害了。
我确实问过李昭,没想到他听了这话,不屑一顾地笑了,说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卑下的阴人过不去,有失身份……
在上个月中旬,也就是九月十六那天傍晚,朱九龄忽然出现在了丽和酒楼。
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身上没了酒味儿、不再邋里邋遢,穿着锦袍、头上戴着玉冠,把自己拾掇得干净又潇洒。
果然,他一来,半条街都震动了,众人纷纷涌到酒楼,看这位传说中的大家何种模样,试试看有没有运气,能不能求得字画。
原本我以为,朱九龄还是像在教坊司那般暴躁无礼,没想到,他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婉拒了各家豪族贵人的邀约吃酒,在酒楼包了个雅间,每日傍晚酉时来,不点火锅、也不要酒水,只点一荤一素两个小菜,再加上一壶毛尖,看一个时辰的书,到戌时准时离开,连住半个多月,皆是如此。
好么,街面上又有了新传闻。
有人说,朱九龄最近准备画《盛世长安夜景图》,特特待在酒楼,观察烟火人间;
有人说,朱九龄是为了看“丽夫人”,毕竟他和丽夫人关系匪浅,瞧,那胭脂铺子上的招牌彼岸花,可不就是出自朱大师的手笔么;
对此,其实我也有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