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的疑惑,歪着头,问朱九龄。
果然,朱九龄怔了下,眸中闪过抹不自在,笑道:“伐不义之师,是匹夫匹妇该尽的责,九龄虽无德无才,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这样啊。”
我连连点头,指尖摩挲着这幅《舐犊情深》,再次笑着问:“妾身这个人无聊又嘴碎,今儿还听到点旁的,仿佛您去江州,是为了帮你的幼弟朱九思……”
朱九龄脸色微变,没恼,可那份洋洋得意的笑却消失了,那只拿筷子的右手微微发颤,试图岔开这个话头:“都是坊间传闻,夫人听那作甚,对了,夫人今儿不是要招待在下吃饺子么,正好,教了高鲲这一个多时辰,腹中的馋虫早都开始叫嚷了。”
“是妾身的错,这就去给您下饺子。”
我忙转身往小厨房走,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诧异地转身,看向朱九龄,接着道:“妾身脑子不太好使,依稀记得八月的时候,您同风和先生争吵,他说您十六岁时和家中庶母……”
我立马用手按住嘴,眨着眼,无辜道:“妾室不能喊庶母,对吧。”
朱九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我皱眉道:“当时先生同您父亲的妾室私奔,谁知被人半路拦截,那安氏落发出家,先生您与家中决裂。哎,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妾罢了,您至于为她做出背离父母的事么,真不孝顺,您父母该多伤心啊。”
此时,朱九龄忽然站起来了,脸阴沉的厉害。
我将垂落的黑发别在耳后,莞尔浅笑:“其实您父母也没那么伤心,这不,您前脚一走,他们二老后脚就生了个儿子,叫什么来着?”
“别说了。”
朱九龄拳头紧紧攥住,一步步朝我逼来。
“叫什么,妾身怎么忘了呢。”
我故作冥思苦想,忽然一拍脑门:“对了,叫朱九思!这位小朱爷厉害啊,去年三王之乱在江州立了大功,陛下破格提拔他做江州刺史,真真光耀朱家门楣哪,比我们那个不争气又考不了科举的高鲲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