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理智的角度,我就算再不舍,也得想法子给儿子争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可站在我感情的角度,他活生生把我们母子缘割断,无疑在我心上狠狠捅了一刀,我难道不该恨他么?
所以,人和事都是复杂的,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结果不同。
如何恰到好处地处理,真的很难。
正乱想间,马车忽然停了。
外头吵吵嚷嚷的,不知发生了何事。
我掀开车帘往外看,发现前头人头攒动,在丽和酒楼外围了圈人,多是些衣着华丽的贵少,也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不晓得在议论什么。
定睛一瞧,原来酒楼门口站着个窈窕动人的女孩,十九岁上下,杏眼朱唇,穿着绛色粗布裙衫,头发绾成妇人样式的髻,臂弯挎着个大包袱,俏生生地立在招牌跟前,竟是赵燕娇。
她不是去利州投奔亲戚了么?怎么会来长安?
此时,一个四十多岁的锦袍男人放肆地上下打量赵燕娇,用折扇打了下女孩的肩头,凑上去,几乎要贴在女孩身上,淫.笑不已:“呦,这不是教坊司的燕娇姑娘么,听说姑娘被人赎走后就离开长安了,怎地又回来了,可是想你王哥了?”
赵燕娇白了眼那男人,没理会。
谁知那姓王的锦袍男人居然动手动脚起来,拉住赵燕娇的胳膊,将女孩往跟前拽:“这儿人多,咱俩找个僻静处叙叙旧,哥哥可还念着你这樱桃小口呢。”
话音刚落,周围就发出阵唏嘘,起哄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