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侍郎?”
我竟忽略梅濂了。
忽然,酒劲儿忽然犯了,腹中莫名升起股子火气,我斜眼恶狠狠地瞪向酣睡的李昭,咒骂道:“好么,你可算找到个能给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好臣子了,梅濂自己不要脸,进进出出教坊司寻欢作乐,你比他更厉害,居然跑到佛门清静地嫖。”
我弯腰凑过去,狠狠地拧了两下他的大腿,他感觉到了疼,迷迷瞪瞪地揉,翻了个身接着睡。
“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我手掌护在儿子脸上,瞪着李昭,低声咒骂:“但凡是个遭遇凄苦的女人你就救,小寡妇、小尼姑……旁人的老婆格外香是么?怎么跟苍蝇似,什么屎都不挑,脱下裤子就往上飞。”
“夫人、夫人,嘘,您怎么能骂陛下。”
胡马连连摆手摇头,食指放在唇上,冲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别骂了。
“我不光骂,我还打他呢。”
说话间,我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朝他砸去。
原本,我只是想在他身上打一下泄愤,没想到竟给砸到他额头上,簪子是牡丹花状的,花瓣尖儿有些锐利,立马把他额角拉了指甲般长的小小血痕。
“哎呦!”
我忙将儿子放下,准备过去瞧他,谁知他悠悠地醒来,用手背揉着额头,茫然无知地看我和胡马,问:“怎么了?什么时辰了?天亮了么?朕是不是该上朝了。”
“没。”
我扭头看了眼黑乎乎的纱窗,冷声道:“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呢,您老就踏踏实实地睡吧。”
“哦。”
李昭疲累地躺下,忽然手捂住嘴,转身趴在炕边,似乎想吐。